角差出马,向来都是大案,寻常百姓中,也不是没有见到他们就害怕发抖的。
只是眼前人,怎么看也不像。
虞夕以为容遇这回怎么也要说上几句大话证明自己。
奇怪的是,容遇这次倒是没有再与她斗嘴,反而是一直沉默。
虞夕眼下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他,只是一直注意着那边角差的动静。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容遇望着自己的眼神不再带着玩笑,而是怀疑。
只是红头角差功夫不差,两人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能听到什么。
他们的目标似是与虞夕一样,在石棉的院中翻了个底朝天,拱手朝着领头角差行礼后摇摇头,像是一无所获。
见角差终于全部离开,虞夕站起身,望着容遇,等着他开口。
容遇却故作轻松的调侃:“这下好了,角差出马,咱们是不用去找了,若是有点什么,他们也该带走了。”
两人对立而战,虞夕还是开了口。
“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这里是石棉家,不是寻常的街道,他总有目的。
“虞姑娘为你义兄而来,我为我爹而来,有何不可?”
容遇说完,捡起了之前匆忙中掉落在地的面具,抬手拍了拍,放回了原位:“我之前见有人来了,就随手拿了个面具戴上,没想到让虞姑娘你误会了。”
“但你看着像贼。”
“我仪表堂堂,岂会是贼,再说了,你这义兄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以容遇如今的身份,确实不需要对石棉一个货郎下手,可是石棉身上,可有更重要的东西引人注意。
如今容遇已经来了这里,自己若是再多加阻拦,反倒是显得刻意隐瞒,且之前角差也已经搜查过了,倒也不怕他会发现什么。
她手中举着火折子,开始在屋中搜查。
没过多久,虞夕扭头,却见容遇走到一扇门前,正想要推门进去。
“这卧房,便交给我吧。”寂静的夜色中,虞夕突然开口打断他的动作。
“也好,虞姑娘毕竟是他的义妹,我便不进去打扰了。”虞夕走上前,回头对他笑了笑,推开门之前,却想到什么,扭头对容遇说。
“义兄他平日里生活随意,卧房内怕是不太整洁,你就不要进去了。”
虞夕进屋之后,脸上的神情瞬间恢复平静,她之所以将容遇拦下,便是怕石棉事情突发,没有来得及将原本想要传出的消息藏好。
那样重要的东西,即便是让外人知道它的存在都是危险的。
不只是于虞家而言,于角家皇室而言,一样重要。
虞夕在石棉卧房中仔细找寻后,果然,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不过找不到,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消息。
虞夕却不知,容遇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离开原地后,再次放慢脚步回到了屋外,悄悄站在窗外偷听。
夜间一切都听得清晰,正想要转身离开的虞夕竟听见石棉在说梦语。
虞夕蹙眉,马上躲到床帐后面,虞家人心志坚定,都受过训练,说梦话这种最容易暴露的事情怎会发生?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打开!给我打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