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已经挂花的裴熠一见她不在,立刻直挺挺倒了下去,像条板鱼,心想我命休矣。
而越打越猛的季无端冲着空气认真道歉:“庄少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说着一把拽起手边的椅子,冲裴煌爆砸了下去。
裴煌的额头很快被他砸了个大洞出来,然后联手兰颂,一下扑通扔进了水里。裴煌刚厉声从水中冒出头:“你们给我等——”这时,他脚底一紧,忽然被一片水底藤蔓缠了下去,裴煌顿时大惊,破口大骂:“是谁在害我……咕嘟嘟咕嘟嘟嘟……”沉下去了。
直到顺着下水道被冲出河面,烛蘅才用箭随手一挑,把他放了出来:“你有话说?”
裴煌一张口就是疾风骤雨,叽里呱啦的咒骂:“那帮小不死的,呸!等小爷练成神功就……呱拉呱叽咕咕咕。”
“你还是闭嘴吧。”烛蘅又淡然地把一团水草重新给他塞回了嘴里。
裴煌大怒:“你为何这样做?”
烛蘅凉凉瞥他一眼:“再吵你就去问菩萨。”
裴煌:“……”
裴煌悲愤不已:“为什么你们都帮他们?!”
烛蘅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若上梓裴氏价值十金,你觉得你自己单拎出来价值几何?”
裴煌:“……”
“你只值零。”烛蘅替他认清自己道。
裴煌又呛又累地挖干净嘴里的水草,趴地上泪流满面……他口碑太差了。
庄清流这时也才笑眯眯地从外面走进了屋子里,掀开帘子随便问:“怎么了,又打架啦?”
兰颂只做了一个把人扔到水中的贡献,就累得摊地上爬不起来道:“是啊。我们这次差点儿输了,裴煌想强抢我们的乐器和剑。”
庄清流溜达到桌面笑着继续倒茶:“那些东西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全凭本事。”
季无端呲牙咧嘴地甩着胳膊:“我感觉我手腕似乎折了,有点火辣辣得疼,也比右边更肿,像个大胖馒头。”
庄清流笑而不语,端起杯子喝水。
季无端顿时问:“你怎么不安慰我?我形容得不够好吗?!”
庄清流转头摸摸他脑袋:“怪好的,安慰你。”
季无端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真诚。”
庄清流笑眯眯地没说话,袖子一甩,把他扔给了回来的烛蘅。又一看旁边七歪八倒的一堆:“你们也受伤了?”
因为烛蘅治伤向来粗暴如厮,还老拿出她那种骚气冲天的黄色药水,一帮少年平日里宁肯胡乱找草药糊糊都不愿意轻易找她,于是很快接二连三地爬起身,一溜烟儿离开了。
只有裴熠走了两步后,忽然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