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于是在循环坠崖的过程中学起了瞬移。
对于她又被带回故梦潮这件事,庄篁和诡爻都没说什么,庄篁还在祭坛闭关,仍旧连面露都没露,诡爻则是二十年如一日的还在给那些外来到故梦潮求学的弟子授课,偶尔碰到梅花阑的时候,也会温和地考问一下她,言辞闲聊间显露出对她的颇为喜欢。
只有烛蘅还是一副狗的样子,瞥一眼梅花阑不冷不热,和以往对全世界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时间过得很快,外面的梅花昼在浴血反击中已经日益扳平了悬殊的势力天平,浑身上下所添的伤疤都是他一路走过的脚印。在故梦潮的梅花阑也是一样,三无不时的受伤昭示着她修为真正的突飞猛进。
不过这些伤惹得庄清流不大高兴,因为在她的预计里并没有这多余的一项。
“你是真的长大了对吧?我说话的管用程度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失,现在等于零?”
庄清流在屋顶凉嗖嗖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落下,冲梅花阑一弹脑袋:“好了。松手,我给你包扎。”
梅花阑这次伤的是后备正中央,衣领才刚刚拉开,闻言手指微顿,微微转头看了看庄清流。
庄清流忍俊不禁,很快按住肩膀将人旋了个方向,才低头拢拢她的长发,道:“脱吧。你才多大,不必防备,我不看你。”
她手上灵巧地动作,嘴上又补了一句:“兰兰平日里喜欢找人打架试炼,伤也是我包的。”
梅花阑安静听着,没有应声了,将衣襟解开,从前至后交叠着剥了下去,露出一个纤细瓷白又弧度优美的背脊。
庄清流目光稳稳落在她伤口上,丝毫未移,很快细细处理完又上药包扎好,也没说什么。可是隔天,在破一个巨阵中照常受伤的烛蘅拎着药篮子,准时走进屋找庄清流的时候
庄清流脑子里却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梅花阑绣了梅花的衣摆、整齐交叠的衣襟、白皙细腻的脖颈和泛着釉色光晕的肩脊。
她手下随便地包扎到一半,不负责任地松了手:“你自己包。”
烛蘅:“?”
庄清流连个解释都不给,又勾着逐灵当不倒翁弹了会儿后,坐回椅子,喝一口茶补充:“以后都自己包。”
“……”烛蘅凉凉瞥她一眼,手绕到左肩胛随便一抹,提着药篮子走了。
从这天开始,原本是三个人的饭桌再也没有能邀请到一只高贵傲娇的鸟人。梅花阑垂眼喝了两碗汤后,还是想了想,跟庄清流问了两句。
结果庄清流说烛阿兰这人是给风就吹,给火就扬,一般情况下就不要搭理,攒十顿再合一块儿一起好好哄一顿,满足下她的傲娇心就完了。
话里行间还很有经验的样子。
梅花阑刚微微抬起眼帘看她,庄清流又偷偷勾了她一个小蒸包,吃道:“而且我这两天必须得入祭坛闭关了,一个傲娇两天时间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