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都有点熬不住了,苏珧画坐在门口的一处台阶上不停地打着哈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困意已经不是几瓶罐装咖啡能顶得住的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带来的咖啡,现在也都喝完了。又过了两个小时,一个男人从其中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之前的那位老大爷,还有其他几个村民。“去吧,永鑫。”老大爷轻声道,“我问过了,你这算自首。”男人身上脏兮兮的,他一步步走到外婆面前的时候,包括陈警官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阿婆……”钱永鑫看着比照片上老许多,走路也不太利索,“我……对不住……”保镖扶着外婆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说了句:“你父母曾向老身亲口说过,你的命就是老身给的。现在,你自己过来戴上手铐吧。”苏珧画浑身都僵住了——什么意思?外婆以前救过他?钱永鑫已经泣不成声:“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阿婆……我……”陈警官倒是不会等他啰嗦或者反悔,但因为他已经退休,身上没有带手铐,便找了个绳索,和保镖一起把钱永鑫给捆了。他之前一直躲在一户人家的地窖下面。那间地窖十分隐蔽,也挖的非常深,之前特警搜查并没有发现那个地窖;同时钱永鑫也是这个村子里出的唯一的大学生,很有出息,所以村民们集体包庇他,不让警犬入内。直到苏珧画的外婆出现,老大爷出现了动摇。返程的路上,外婆给几个年轻人讲了讲她和这个村子的渊源。那时候她二十出头,跟着师父上山下乡,来到了这个村庄。当时一个怀孕的妇人即将临盆,但因为她身子虚弱的缘故,染上了怪病。师父和外婆分别给她号了脉,意见产生了分歧。最后证明,外婆是对的,她便替这个妇人施了针,确保孩子能平安出世。孩子出生后,同样被母亲传染了怪病,外婆便施了针,并给母子二人开了药方。这个孩子,就是钱永鑫。“我做梦都没想到,当年救下的孩子竟然害死了我的亲生女儿和女婿。”外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雨,小画,这也是我执意不肯教你们的缘故。有些针法是不能用的,会背负上他人的因果。”苏珧画想起了那个道长的话。有些事真的很玄。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巧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仅此而已。……7月19日,几个人坐高铁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去墓地替苏珧画的父母扫了扫墓。当天晚上,饭店的包间内。“生日快乐。”几个人围着圆桌,季云暮端着酒杯,跟苏珧画碰了个杯。“我爱你。”他凑到苏珧画耳边,小声说道。苏珧画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坐在桌前笑盈盈的的外婆,哥哥,季云暮,还有林筱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真是不好意思,我也跟着过来了。”林筱琴从包里掏出了一份礼物,递给苏珧画:“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别的事咱们回头再谈,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谢谢阿姨。”苏珧画接过礼物,礼貌道。林筱琴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云暮,故意问他:“你的礼物呢?我可没教过你,在这种场合下要空着手来。”季云暮慌了,赶忙解释,“回头……我得单独给他。给外婆的礼物我已经送过啦!”外婆点点头,笑道:“是的,真是个好孩子!”……饭后,季云暮拉着苏珧画去了他们的大学。“这里,还记得吗?”季云暮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苏珧画喝了酒,整个人都比较兴奋:“当然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你那天就站在那里抽烟。”季云暮拉着他来到了看台,那是他们在一起的地方,也是他们分手的地方。操场上还有一些没回宿舍的学生,两人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感受着夏天的风。“所以,我的礼物呢?”苏珧画问道。季云暮本想跟他求婚的,但是考虑到今天是苏珧画爸妈的忌日,再加上双方家长都还没有非常正式地见过面,他便决定改个日子。于是,第二套方案就出现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放在了苏珧画手上。苏珧画眨了眨眼,“这是……”“写了你的名字,是新的。明天你就可以去提车了。”季云暮道,“我现在手上的存款够一套小公寓的首付。但我想着,如果在国内买房,我们肯定要一块选城市,一块看房,所以就先买辆车给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