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仍是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吃饱喝足的他有什么不能承受?何况还只是几句骂?
何况,骂完他之后的她,还不是打了水来,用热毛巾给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虽然一直绷着个脸,那也没关系,只要他笑就可以了
大约,男人大都有这样的劣根性,一定要占有了女人的身体才会觉得真正拥有了她,所以,此时的他,心里算是基本安定下来,乖乖地躺着,随她摆弄。
待收拾好之后,她横了他一眼,“别乱动,我去叫医生来!”心中自是担心这一乱,不知道会不会动了脚伤。
还好,医生来之后确认并没有动到伤处,只重新打了石膏,吩咐一定要小心,卧休息,不要随便用力。
“放心!我一直都卧的!”辰安一边答着医生的话,一边对医生身后的她做了个鬼脸。
她又羞又恼,没错,他还真是一直卧来的
医生却瞥了他一眼,不信,“一直卧石膏怎么会断?”
“这个”他看着她笑,无尽的意味。
她在医生身后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如果他胆敢乱说一个字,她一定掐死他!
好在他只是逗她,在医生面前老老实实认了错并保证再不乱动之后,医生才走了。
“过来!”他指指自己身边。
“不!”还去?她是傻子才去
他笑,“这次一定不动你了!就抱一抱!”
她瞪了他一眼,他的话还有可信度吗?以后一定离他一米远,这才是安全距离!
”你不来我就下来抱你了!“他当真直直地伸着一条石膏腿,准备下地。
她吓得赶紧跑过去按住他,真辈子,真是被他吃定了!不由皱着眉跺脚,“辰安!你就不能长大点吗?”总这么任性让不让人放心啊!
他瞥了一眼她的胸口,笑,“什么时候你的长大了,我也就长大了!”
她无语红着脸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被他搂进怀里。
他将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吸气,“真好闻!你的味儿”那神情,宛若贪婪的孩子。
她猛然想起了重逢之初,他喝了酒装胃出血住进她们医院,也是压着她吻,一边说着“这是可心的味儿,他喜欢”,可心,到底是什么味儿呢?他喜欢的,又到底有几种味儿?他装病已是确定,可是那酒醉,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心中的疑惑水纹般泛着圈,可是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如果,注定她只能陪他一段,那就不要让这些不该问的问题污了这一段的记忆
“在想什么?”他倒是真的不再胡作非为,只是埋首于她颈间,细细密密地吻咬。
她抛开那些阴云,勉强展露一个笑容,推着他,“没什么,别闻了,出了汗,也没洗”
他却不依,只是黏着她,“你懂什么?有个词语叫香汗淋漓,出汗的时候,香味儿更浓!”
她拿他无法了,只好和他多说话,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免得他又胡来。五指插入他指间,和他十指相扣,“辰安,这些年你好不好?”
“不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了你,我一点也不好!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等我从医院回来?”
她不知该如何说,稍有犹豫,查看他的脸色,“我不是偷了你们家宝贝么?还有什么脸再等你出来?”
他一把捏住她下巴,皱眉,“为什么你自己也要这么说自己?我不信!这个谎言,我从来就没信过!是我妈的圈套是不是?”
她的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一时间热泪盈眶,却不是因为他捏痛了他,而是因为,这么一个人,她值了!无论今后结果如何,有这么一个人相知过,相爱过,相信过,她一生复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