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擦了擦泪,目光恳切,道:“本宫并非指阿明,而是大牢里关押的一个叫柳若的婢女如今已经怀了阿明的孩儿,如若可以,还请丹阳帮忙饶那婢女一命。”
郭婵登时眉头皱成一团,“张明不是……”好龙阳么,怎么还会同婢女有孩子?
张皇后明白郭婵之意,脸上神情有些尴尬,“不瞒你,我父亲早知阿明……的偏好,但家中独他一个男丁,于是父亲每月都会让阿明……”
郭婵顿时反应过来张皇后话中含义,她不由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本来一个婢女并不妨事,可若是她怀了张明之子,丹阳不敢擅作主张。”郭婵想了想,看向张皇后,犹豫道:“其实娘娘您何不亲自向陛下求情?”
司马毅实则是个心软之人,极易念旧情,否则张皇后此时又企会在皇后之位上坐的稳稳当当。如今百官发难,上书废后,若不是全部司马毅一人压下,张皇后后位不保。
张皇后愣了愣,“张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实在无颜面对陛下。”
事实上,自从张家被抄,张皇后再未见过司马毅,就连出宫探视的恩赐也都是由李秀传旨,多年夫妻情分如今冷淡许多。
郭婵无心插手帝后感情,劝道:“此事丹阳无能为力,不过丹阳可以保证在张家人发配之前那婢女的安全。只是娘娘与陛下成亲多年,最是了解陛下为人,若有一人能救那婢女和未出生的孩儿,也只有陛下了。”
张皇后也知此事勉强不得,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多谢,如此本宫便先回宫了。”
郭婵见状靠边让张皇后的马车先行,马车经过之时,张皇后低柔的声音传到郭婵耳里。
“五公主昨日进宫特地来看望本宫,说了一通胡言乱语,人言可畏,丹阳还应警醒才是。”
马车离得远了,刘嬷嬷才问出心中的疑惑,“老奴见丹阳郡主对那任氏女十分伤心,五公主所言并非未必是假,娘娘您为何不利用此事,反而有意提醒丹阳郡主?”
张皇后疲惫的看在马车中,她轻轻抬了抬眉,哼了哼,“她司马婷借刀杀人,本宫为何甘愿去当那刀,何况此事是真是假不一定,若是本宫以此威胁,反而画蛇添足。”
司马婷素来与她相交不深,昨日特意进宫,明里暗里说郭婵与任素衣有染,不就是觉得她会因张家被抄一事而恨上郭婵么。她如今一个没了家族支持的皇后,有何资本去同郭婵较量,不如卖一个好,日后……
念及此,张皇后摸了摸肚子,露出温婉的笑。
直到张皇后的马车消失在街角,郭婵才进了自己的马车。
任素衣见她进来,拉过她的手,问:“怎么皇后娘娘出宫来了?”
“娘娘是出宫探望张家人的。”
张府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任素衣自然也知张家众人被判流放苦寒之地,古往今来在流放途中死掉的大有人在,况且苦寒之地环境恶劣,即使到了那儿生活也不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