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衣说这话时,眸中只有爱意,不似先前那般充满情。欲,只有她,郭婵一人。郭婵的心因这种认知而软成一片,一种温柔的缱绻在二人之间流转,她低头轻轻咬了咬任素衣的唇瓣,又蹭了蹭脸颊,动作温柔。
二人温存片刻,绿烟已经将任素衣的衣衫拿来。郭婵利落的套上衣衫,转到屏风后,拉开门,接过绿烟递来的衣衫,又吩咐道:“晚膳便摆在院子里罢。”
绿烟埋着头应了声是。
二人嬉笑着穿好衣衫,双双松了口气,携手走出房门,经过沐浴那一遭,彼此之间一举一动牵动着旖旎风月,这种感受对二人来说皆是既新奇又幸福,仿佛心靠得更近一些。
夏夜晚风清凉,庄子里的厨子做的都是一些爽口开胃的菜,不知不觉二人多用了一些,于是用完晚膳,牵着小手散步消食去了。
晚间,二人相拥入眠,一夜好眠。
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日光和煦,不似前几日那般烤炙。等着郭婵处理完公务,二人找来一条小船,泛舟赏景去了。
一叶扁舟穿梭在荷叶丛中,蜻蜓在周围飞舞着,湖水清澈,倒影出船上的美人。
任素衣斜坐在船尾,一袭云白绣线长裙在船上铺开,她撑着一把青色荷叶图案的油纸伞,指间微微一转,油纸伞上的荷花荷叶似是美人一般舞动,她笑意盈盈的望着因不愿旁人打扰而亲自充当船夫的郭婵,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美人扇煽动着送去凉风。
怕郭婵累着,任素衣道:“阿婵,我们不如停在此处休息片刻。”
荷叶枝高叶大,二人连带这船掩在湖中,看湖上事物已是不太清楚,郭婵眼眸一转,放下桨朝任素衣坐的地方挪了挪。
此时的荷花湖中,枝枝荷花荷叶并立,绿意盎然,只一只乌木小船藏在其中,若隐若现。
忽然那把油纸伞跌落在船上,轻轻打了个滚,那把美人扇也静静的滑落在脚边,软衫轻解铺在船上,以天为被,以船为床。
任素衣的眼眸微微眯着,黑发铺在船板之上,云底珍珠绣鞋凌乱的散落在船尾,细碎的轻吻落下,白皙小巧的脚趾无力的蜷起,泛着一层浅浅的光,与乌青的船板有些鲜明的对此。耳边传来沉醉的低语交缠着简单的声调,明明未饮酒,人已先醉,她听闻有蜻蜓翅膀扑扇带来的声音,还有荷叶轻轻摆动,枝叶摩擦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耳中,沉沉浮浮,手指蜷起,掩在轻纱中,泛着粉,鼻尖是恬静淡远的花香夹杂着一缕淡淡的妩媚,她觉得欢愉极了。
然后她稍稍睁开眼眸,瞧见近处的一株荷花上,有一滴滴晶莹的露珠从荷花上慢慢滑落,顺着嫣红的花瓣滴落在碧绿的荷叶上,啪嗒一声声,最后再沿着荷叶边掉落在湖中,激起一层层水圈,荡漾开来。
有风吹来,整个湖面上的的荷花与荷叶轻轻摇摆起来,轻纱飞舞,风声似是在低语欢吟,无端的暧昧荼靡。不远处的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在风中,摇曳着,渐渐绽放开原本嫣红的花苞。一点点,先是最外层的淡粉色花瓣,再是几层更粉一些的,最后是藏在花心的花瓣,整个盛开,露出里面的花蕊,一缕幽香随即跟着风散开来。
一声叹息之后,感觉到鼻尖微润,原来是郭婵轻轻在啄她,任素衣笑了笑,依偎进郭婵怀里,十指交缠,轻轻摆动,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与安逸在二人之间流转。
过了片刻,任素衣眨了眨眼睛,浑身酸软,她湿漉漉的望着郭婵,目光从上到下,从下至上,直接。
“怎么了?”郭婵动了动身子,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有些不舒服。以为任素衣也是如此,掀开盖在二人身上的衣衫想替她整理一番,却瞧见白纱上的那抹红色,微微红了红脸。
郭婵移开目光,体贴的问:“身子可是不舒服?”
任素衣明白她的意思,羞涩之余又很满足,摇了摇头,咬着唇看着她,手指在她的衣襟处绞来绞去,欲言又止。
郭婵耐心的等着,最后听任素衣道:“阿婵,可难受?”
话落,郭婵的脸登时红的似血,她又非石头,自然有感觉,可一想到先前任素衣娇媚喘息的模样,再想到自己若是在这荷花湖中,小船之上被任素衣这般欺负……
没等她回答,任素衣的手已不安分起来,郭婵慌乱一时,连忙按住她的手。
“嗯?”任素衣不解的看着她,“阿婵,你不难受吗?”
郭婵此时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环顾一圈,忽觉这地方羞耻的很,她竟也学着司马婷那厮不顾礼法在外寻欢作乐。
先前见这地方幽静,不会有人打扰,且从昨日一直想着那事,又见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扇着美人扇那般优雅蕴含风情的模样,觉得好看的紧,便忍不住亲近于她。
情到浓处,水到渠成。
可一想到自己屈服在她身下,郭婵羞的无地自容,日后如何还能在她面前直起腰板?平日任素衣已爱捉弄自己,若是臣服,岂非被她一直压着。
想来想去,实则郭婵就是害羞极了。
任素衣默默看着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强忍着笑,她浑身酸软,即使有心也无力,只是又不忍浪费如此良辰美景,于是过过嘴瘾。
她的阿婵可是一个极其口是心非之人呢。
思来想去,郭婵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殊不知她这番行径早已被身侧的任素衣看穿,被一把从背后抱住时,郭婵的身子颤了颤,额头渐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风吹来,忍不住一个激灵。眼前闪过她衣衫半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任素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