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李氏不仅人美,心思也十分细腻,她将秦玄鉴照顾的无微不至,甚是妥帖。秦玄鉴偶尔会记起前世的事情,对现在他也很满足,毕竟有了根有了家,似ru燕有了归巢,心思也能安定。
邻里有个唤作秦孤婶的与秦李氏十分亲近,其子秦壮生也如兄长般护着秦玄鉴。因此,现今秦玄鉴心思伶俐了,自然也与秦壮生最为交好。
一ri,秦玄鉴与秦壮生一同在田垄劳作,秦壮生之妹秦喜鹊也在一旁干点零活,三人放下农具坐着休憩。正合三人相谈正欢时候,秦宅的外事管家秦五松踱了过来,怕脏了鞋子,因而他远远的在田垄边的大路口顿住步子,便叉腰大声呼道:“秦玄鉴,你快快过来,有事找你。”
秦五松连连叫唤了两句,秦玄鉴听了,扭过头去望了一眼,却不为所动,你叫唤一声我就得赶紧一溜儿过去,笑话?
秦壮生乍以为秦玄鉴没听仔细,忙搡了他一把,朝秦五松的方向努了努嘴,道:“秦管家唤你过去哩。”
秦玄鉴笑了笑,道:“壮生哥,你道我们人和狗有何区别呢?”
秦壮生挠了挠头:“狗是畜生,在地上捡食吃。”
秦玄鉴很欣慰的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不错,狗是畜生,专是在地上捡食吃。但我们是人,人就得有自个儿的尊严,不能像秦大管家那样被人当狗儿使来唤去。”
秦喜鹊一听这新奇的说法,禁不住“扑哧“一笑,双眸弯弯似两弧月牙,眉眼间尽是嫣然笑意。
她刚要启口说笑,但话语尚在嘴边还未出口时候,秦大管家的声音又遥遥传来,只不过多了几分怒意:“秦玄鉴,某家唤你,速速过来。”
秦大管家真是怒了,秦家村里头除了族长秦伯牙一家,谁不是见他便有三分笑,村民们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礼数十分周到。
秦大管家作为秦宅的外事管家,一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惯了,外人甚至都唤他秦五爷。因此他乍一碰到这样的事,心里怎不怨愤。
秦玄鉴却不甚在意,他偏头对秦喜鹊道:“喜鹊妹子,你可是要说什么?”他是打心底将秦喜鹊这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当妹妹了,秦喜鹊虽不是皮肤白皙,细看却也五官活力。
秦喜鹊仍在发笑,道:“在我们村里头,还没人敢如此编排秦管家的。不过玄鉴哥也真是卓尔不群,秦家村里就你不去贴近秦管家。”
秦玄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神情:“我岂会在他人面前卑躬屈膝。”
三人只顾着说说笑笑,将秦五松晾在一旁。秦大管家却怒气冲冲,他顾不得脏了他的鞋子,气势汹汹快步行了过来,不一会儿到了三人边上,他怒道:“秦玄鉴,某家唤你,你可听到?!”
秦玄鉴像才发觉秦管家一样,脸上又惊又喜,忙起身十分热情的招呼道:“哎哊哊!这不是秦大管家吗?今儿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他浑然不顾秦旺脸上挂着的怒气,只一个劲儿十分肉麻的吹捧。
秦管家闻之脸se稍霁,还道这厮真没听到,满腔怒火便也消去不少,因此声音略微平和:“老爷让我来知会一声,让你晚上去一趟。”
“秦大管家可知是什么事?”秦玄鉴眼巴巴的问了一句。
“某家只管传话,不知老爷何意。”秦大管家传了话,便转了身迈着步子离去。
秦玄鉴一副仰慕痴迷状望着秦大管家的背影,忙歌功颂德大肆吹捧:“秦管家事物繁忙,还要劳烦大管家前来传话,真是过意不去。素知大管家辛劳,秦家大院家大业大,又人口众多,多亏了大管家有才干,一切才井然有序。”
正渐行渐远的秦管家听后身子一顿,又接着迈步离去。他心里那个舒坦,到底是菩萨点化过的,就是脑子开窍,说话中听。
壮生和喜鹊却是满脸震惊,怔怔的望着秦玄鉴,如若不认识他一般,显然被秦玄鉴的方才的无耻深深震惊了——
这人脸皮咋长的,或者他根本没脸皮?
秦玄鉴扭过身子,发觉壮生兄妹俩愣神了,忙道:“你俩咋了,可是被摄了魂魄?”
壮生恍惚中明悟了:“城里说书先生贬斥的jian邪小人,大抵就是你这模样吧。”
秦喜鹊听了,禁不住吃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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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秦玄鉴告知了秦李氏一声,便往秦家大院行去。到秦家大宅门口,有一小厮领了他进去。秦伯牙正端坐在大厅里,手里端了茶在细细品着。
见秦玄鉴来了,秦伯牙将茶盏搁在八仙桌上,示意他坐下,秦玄鉴倒也不辞,稍稍欠了欠身子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