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打死不承认的年世兰,面上是忍不住的悲痛,年世兰陪伴他数十载,他从未想过,有一条他会和年世兰走到这个地步,从前那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年世兰,难道真的只存在回忆里了吗?
“皇上,臣妾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要让皇上对臣妾如此猜忌?”
年世兰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如今的年世兰已经四十多岁,可保养得当,看着犹如二十七八的年华,泪珠划过脸庞,我见犹怜,可胤禛看着年世兰这副模样,神情逐渐冷了起来。
“朕实话告诉你吧,从朕昏迷的那一天起,你的身边,全部都是朕的人,你看不见他们,可他们能看得见,听得见,这些日子,你做的所有事情,朕都知晓,你给老十四送出去的书信,朕看过了,你对太子做的事情,朕也都知道,还有翊坤宫的火。。。。。。。桩桩件件,朕都知道,朕全部都知道。”
年世兰瘫坐在地上,听着胤禛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段时间她做的所有的事情,一瞬间心里的疑惑全部都解开了,难怪,难怪胤禛得知了太子叛国这件事情会不生气,难怪这段时间他对宜修的怀疑越来越少,难怪越来越信任太子,原来,这一切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自己所有的计划,他都知道。
“皇上,既然您都知道,为何不直接赐死臣妾,还要过来做什么?”
一切都已经暴露,年世兰也懒得再装下去了,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久,膝盖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年世兰也懒得管,自顾自的走到胤禛对面坐下。
“朕想听你亲口说。”
“呵呵呵,亲口说,皇上想听臣妾亲口说什么呢?是皇上独独赐给臣妾带有强烈麝香的欢宜香,还是皇上当初接近臣妾不过是为了哥哥手上的兵,亦或者是皇上这些年一直防着臣妾,防着臣妾的母家?”
年世兰坐在胤禛面前,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眼泪却流了满脸。
面对年世兰的质问,胤禛有些震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年世兰会知道这些事情。
“怎么,皇上这是说不出话了吗?臣妾将一颗真心托付于你,唯愿你我二人能陪伴终身,可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皇上,在你享受着臣妾的真心,每晚睡在臣妾身旁时,当真不会做噩梦吗?
臣妾日日祈祷着能够怀上身孕,生下一个孩子,那些黑乎乎的苦药,臣妾一喝就是十几年,皇上您是当真不知道吗?”
“放肆!朕是皇帝!无论做什么决定,那都是有利于大清子民的!”
“真的是有利于大清子民,还是有利于皇上你自己!哥哥一生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你守护边疆,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哥哥的?将他一贬再贬,全然不顾这么多年的恩情,哥哥他何错之有?”
“就凭年羹尧拥兵自重这一条!他就死不足惜,朕又何尝不想留他一命,可他犯下的罪状上百条,朕如何能保全他?”
“究竟是哥哥犯的错,还是欲加之罪,皇上你自己心里清楚!”
年世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不知悔改的人,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致,藏在袖口中的刀子被紧紧握在手中。
自从起了要为年氏几百口人报仇的心思,这把年羹尧送她的小刀,就从未离身过,为的,就是有一天在胤禛知道这些的时候送他去给年家那么多人赔罪。
“皇上,时至今日,臣妾还有一事想要问问您,当初在王府的时候,臣妾的那个孩子,当真是端妃心生嫉妒落的胎,还是皇上您借了端妃的手?”
面对年世兰的质问,胤禛说不出一句话,胤禛默认的态度,让年世兰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年世兰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胤禛面前。
“皇上,您,去给我年家,咱们那个孩子赔罪吧!”
说着年世兰就将袖口里的刀子捅到胤禛胸口上,而从始至终跪在一旁的颂芝,已经察觉到年世兰想要做什么,在胤禛伸手格挡的一瞬间冲上去摁住胤禛,让年世兰能够直接一击毙命,可她们到底是失算了。
一直在碎玉轩上下守着的暗卫在年世兰动手的一瞬间从天而降,可到底是没赶上,年世兰的刀尖还是刺入了胤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