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成壁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总感觉是一口气吊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给隆科多送出去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她有些等不及了,哀求着宜修再去劝一劝胤禛,宜修没有办法,只能准备再去养心殿一趟,结果刚出门,就碰见了胤禛。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皇额娘的身子如何了?”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皇额娘不太好。”
胤禛一边关心着乌雅成壁的身子,一边往室内走去,毕竟,那里边躺着的,也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宜修跟着走进去,就看见胤禛站在床上,和乌雅成壁对视着,两人谁也没说话,宜修看了看一旁的竹息,几人走出去,给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皇额娘,您将您在朝堂上的人手都交给隆科多,可曾想过儿子和太子的处境?”
屋内没有人伺候他们,胤禛自己从一旁搬过凳子,坐在乌雅成壁床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脸上更多的情绪是难过。
乌雅成壁听了胤禛的话并没有机会,只是喘着气看着胤禛,从她答应隆科多的交易的那一刻起,乌雅成壁就知道,胤禛总有一日会过来找她的,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皇额娘,老十四是您的孩子,难道儿子就不是了吗?您为了老十四这么做,可曾想过儿子?”
胤禛痛心疾首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乌雅成壁,幼时的隔阂已经解开,可现在,现实又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告诉他,在乌雅成壁的心里,他永远比不上那个一直在乌雅成壁身边享受着母亲疼爱的允禔重要。
“若不是你将他囚禁,哀家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那可是哀家的亲儿子,你的亲弟弟!”
乌雅成壁忍不下去了,她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他们已经重修旧好了啊,母子间的恩怨也已经解开了,怎么就又走到了这一步呢?
“那皇额娘可曾问过儿子,他做了什么事情,才让朕囚禁他?”
胤禛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到只能听见胤禛和乌雅成壁的喘气声。
是啊,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胤禛是也什么囚禁允禔,这是乌雅成壁在听完胤禛的话后心里的唯一一个想法,也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在她心里,胤禛永远比不上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允禔。
“皇额娘,儿子自知从小不在您膝下长大,比不上十四弟,可皇额娘,您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儿子呢?”
胤禛知道乌雅成壁不说话,是因为她没话说,她也默认了胤禛话里的意思,这才是最让胤禛心痛的。
“皇帝啊,不论他做错了什么,能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留他一命,好吗?”
“皇额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心里想的,还是只有他吗?儿子实话告诉你,年羹尧当初死的时候,给年世兰留下了一批人马,而如今,那批人,就在他手里,儿子又何尝不想放过他,可儿子从始至终,只是要他将那些人交出来而已,什么时候想要了他的命呢?在皇额娘眼中,儿子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吗?”
胤禛终于是忍无可忍了,站起来对着乌雅成壁怒吼,将这里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乌雅成壁看清楚,那个她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并没有她眼里那么好。
“不会的,皇帝,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不可能的。。。。。。”
乌雅成壁有些慌了,她以为是胤禛多心,多疑,却从未想过,会是允禔有了别的心思。
“皇额娘大可放心,儿子向您保证,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要他将人交给儿子就行,他一天不交,那儿子就囚禁他一天,直到死,儿子都会囚禁着他,儿子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希望皇额娘能为儿子考虑一下。”
胤禛说完这些就离开了,不再多看乌雅成壁一眼。
在门外候着的宜修和竹息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声都吓了一跳,不由得担心乌雅成壁的情况,直到胤禛满脸阴森森的出来,竹息才敢走进去。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太医说了,皇上的身子还没有养好,不宜动怒。”
胤禛听宜修这么说,内心一暖,好像这一整个皇宫里,就只有宜修记得,他如今身体有恙,也只有宜修是真情实意的关心着他的,而这里边躺着的,自己亲生母亲,却没有关心自己丝毫。胤禛拉起宜修的手紧紧握住,随后松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