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息和气味还是不同的。
气味是沾染血迹后就有,只要肯认真冲洗,很快就没。
但血腥气息不同,那是手上沾染过人命的人独有。
不论是意外失手、情杀、仇杀,亦或是正当防卫。
只要杀过人,血腥气会伴随一辈子,冲刷不去。
“兮丫,前几日你爹娘还念叨着,你怎得到严州城过上好日子,也不晓得回去看看他们嘞。”王嫂没察觉到顾兮兮眼神凌厉变化,仍自顾自话讲道。
“就是的,听说你连回门日都没回去,李家怎得这般不讲道理?”王麻子也跟着附和道。
“要我说,姓李的那家真不是东西,儿子是个傻的,还要娶你回去冲喜,这不是活生生的糟蹋你么?”
“兮丫,我兄弟家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长相一表人才,还读书用功,要不你考虑下改嫁呀?”
王麻子夫妻一唱一和,企图跟顾兮兮拉进关系。
可惜,马屁全拍在马腿上。
顾兮兮面色愈加冷寒。
不过还未等她讲话反驳,就听得身旁传来呵斥声。
“做什么呢?安静。”是秦风的声音。
秦风板着脸,继续厉声道:“你们二人还未洗清杀人嫌疑,能否走出府衙还讲不准,就要当众说媒做亲?当府衙是什么地方?当太守大人是什么?”
被秦风斥责,王麻子夫妇二人才算老实。
陆太守小声对顾兮兮问道:“顾小娘子,可曾看出来什么?”
按常理,官府办案,不该让旁的人进来掺和。
但谭家大公子失踪一事,着实奇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眼下连谭家大公子的皮毛都未曾见到。
连衙役们都纷纷好奇,私下里不免议论着,谭家该不会得罪什么野仙,叫人家把儿子给抓了去。
若不是着实没头绪,陆太守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秦风提议,将顾兮兮找来。
顾兮兮沉思,说道:“谭大公子遇害一事,可能会与王麻子夫妇有关。”
“不过抓人定罪,总是需要证据的。”
“太守大人,可否容我去他们家中走一趟?”
陆太守满面愁容,不过答应的很快。
他差人安排马车,由秦风带着几个衙役,护送顾兮兮前往大牛村。
大牛村距离严州城二十来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