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一手抱着他笨重的脑袋,一手玩弄手中的冰肌玉骨笛,然后将它放到唇边,吹出几个刺耳的音符。
纳兰褚旭顿时掩住耳朵,欲哭无泪瞪了她两眼,这就是阿洛所赞叹的天籁之音。
“这笛子怪怪的,夫君你试下。”香瑟瑟说着,把笛子放到他的唇边。
纳兰褚旭看了看笛上印有她浅浅的唇印,心微悦,双手接过笛子吹奏。
这一曲下来并无异样,而且笛音清脆,哪有异样。
待他发觉被这人而设计了,却已见她笑得正欢。这回自己可名副其实地在她怀里当了一回“妓娘”。
“吖……”香瑟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天旋地转,位置已经来了逆转,这回倒是自己落入了他怀中,被他紧紧圈在怀里。
纳兰褚旭冷着脸把笛子放到她唇边,冷声道:“再敢给我弄出一个魔音来,我就拿针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香瑟瑟一脸受教点点头,视死如归不去碰这笛子。
纳兰褚旭无奈低笑,低下头去蹭了蹭她的脑袋,深沉低喃:“真的不可以为我吹一曲?”
香瑟瑟这才接了笛子,靠在他怀里轻轻吹奏。
她也无心吹笛,只是想抱着他,或者让他抱自己,或许至少能温暖一点点他的心。
纳兰褚旭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好像在享受这美妙的笛音,但又似乎并没有一丝声音入耳,目无焦距凝视着前方,森幽的寒眸深不见底。
第二天,香瑟瑟和纳兰褚旭就被押到前堂去,聂云庭和穹戈夫人坐在正位,左列是旭王府等人,是老王爷、王妃、太君、世子爷、大夫人、赵姨娘。
右列是参宴的官员和旭王府的一些人,包括纳兰明珠。其他的人全在外面候着。
本来老王爷是不让太君过来的,但是,这关乎纳兰褚旭的真假,太君尽管身体不适还是过来了。
此刻丧子的赵姨娘脸无血色,却嚷着要纳兰褚旭交出他的另一个儿子,所以也强打着精神过来了。
穹戈夫人轻划杯盖,打量着跪在团蒲上的纳兰褚旭,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混进旭王府,有何目地?”香瑟瑟刚抬起眼眸,穹戈夫人冷声喝道,“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报!”外面突然传来一喝声。
老王爷转过头去沉声问道:“有何要事?”
小厮连忙跑进来,单膝跪下说:“回王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二少爷奶娘的老妇人带着一少妇前来求见。”
听见这话,赵姨娘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
老王爷轻皱眉头,想必是纳兰维美的死传了出去,这些人赶来哀悼或是讨好处罢了,他略沉下脸冷声道:“这有要事,打发了她。”
闻声,赵姨娘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坐在赵姨娘旁边的大夫人捕捉到她一连窜的微妙变化,忙说道:“王爷,昨晚旭王府发生的事情早已封锁暂不外传。维美突然去世,此妇人随后而至,怕另有蹊跷。要不寻她进来,问个明白?若没要事,再赶也不迟。”
太君琢磨了会,轻作点头道:“言之有理。”
赵姨娘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但仍抱有一丝侥幸,故作镇定。
穹戈夫人和聂云庭不明所以对看了一眼,暂且不管此事。
许久,小厮领着一老一少的妇人走进来,这老妇人腰身粗壮黄脸小眼,而这少妇人虽然是土头土脸的农妇装扮,但是,那略泛黄却十分精致的五官有点似曾相识。
赵姨娘看见这少妇人不由得轻颤,心中瞬间翻起了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