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眼看着总管试了个眼色,一众的黑衣人朝着清颜相反的方向跑了。应该是继续搜梁王去了。自己身边只有这个总管,清颜跟在总管的身后,却发现总管带的路,有些偏僻。偏他又说:“齐妃娘娘,是如何认出洒家的?”
清颜心中一个咯噔,既然是秘密处置,必然不想节外生枝。清颜装作木愣愣的样子:“皇后——”她心中忽然明了,其实她和皇后是一派的人,只是她的想当然。皇后说不定,也想把她给除掉……因为皇后可能从始至终,没把她当做心腹,只不过是随意的利用而已。清颜脚步微滞,身旁的总管停了步。“娘娘,前面穿过这个竹林,就是极乐阁,洒家就不恭送了。”
清颜在他的视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前行一步,余光却一直暼向了身后。一道银光一闪,清颜脑海里刚在纠结,这一刀,避还是不避——就听一声道:“小心——”自己被人扑到了一旁。而那人却替她挨了一刀,被伤了后背。清颜倒地,随手抓起了一把土。趁着来人补刀的时候,一把撒向了他的眼睛,南宫烨却已经眼明手快,趁此间隙夺刀,反身一划——皇后的总管太监,脖颈一凉,向前栽倒在地。“你为何不避?”
“你为何回来?”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却同时缄默,因为他们都没法回答对方的问题。清颜看着他的后背,这一刀下手极狠,几乎是血肉翻飞。她上前一步,撕开自己的里衣就要给他包扎。心里却是在担心他的伤势。脑海里却觉得隐隐不对,自己为何不记得这一出,南宫烨当初替自己挨的刀?她只记得,她并没有给南宫烨包扎伤口。南宫烨喘息的声音,喷薄在耳边,清颜脸有些红:“忍一忍……”整个竹林安安静静,似乎只有他们俩。清颜意识里恍惚觉得哪里不对,耳边响起南宫烨低沉的声音:“清颜——”自己的嘴好似被人吻住,浅尝辄止。梦境里的南宫烨,脸色煞白,却执意将自己压在身下。他伸出手指抬着自己的下巴:“男人,只有将心爱的女子压在身下,才是本事……”清颜惊觉,好似梦境应该要醒了。她眼皮子发沉,只觉得身上滚烫又冰凉,一双手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游走。梦境里,南宫烨的眼眶通红,自己抵抗了下,他的伤口却在不断地往外渗血……清颜一手抓住身旁的沙子,想重操旧计,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梦里的南宫烨似是知道他所想,一手包住了她的拳头,一手托起她的腰。不远处似乎响起了脚步声,南宫烨却拉着她走到了竹林深处。竹林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清风吹过,树叶也发出沙沙的声音。清颜本想逃走,梁王却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梦境中,她的手似乎摸到了灼热的火源。不等她后退,梁王就再次把她压在了身下,把她手放在了他伤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若是不愿,杀了我便是……”耳边再次响起粗重的喘息声,梦境里的清颜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飘然入云端。破碎的呻吟声,情不自禁地从自己嘴里溢出。身上压在五指山一般,清颜朦胧中抬眼,就看到南宫烨的汗水不断滴落在自己脸上。他啄了清颜一口,却是曲起了她的腿。身子再次压了下来,他俯身在她耳边悠悠道:“你那个话本子,其实可以多看看——”清颜如同一条干涸湖水中的鱼,不断翻腾着。喘息着,而南宫烨又成了攻城略地的将军,攻无不克。清颜自睡梦中被他弄醒,又被他缠着,迷迷糊糊地被他恣意夺取着。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清颜这次没有躲闪。甚至是主动地圈住了他的脖颈,南宫烨身子停顿了下,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清颜。清颜青丝缠绕在他身下,眼神涣散。梦里他挺身而出,替她挡刀。着实是感动了她一把,她腿被他打开,圈在了腰上。她忍不住上前把身子紧紧贴合在他身前。伸出纤纤手臂,从他胸前环绕过去,慢慢地摸到了他的后背上。先前落水的时候,她并没注意看。他的后背之前就有伤,结痂都已经脱落了大半。见清颜难得主动,南宫烨眼神里的欲火,腾地一下再次点燃。他神情亢奋,不断地亲吻着清颜的额头。清颜任由他动作,难得顺从,纤细的手指则是慢慢摸索着他的后背。终于,她摸到了一处旧伤。南宫烨很享受她的抚摸,就听清颜问道:“这个伤,是怎么受的?”
南宫烨动作顿了顿,深切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将她圈得更紧,咬上了她的唇。清颜浑身是汗,怔怔地望着南宫烨,在飘向云端的最后一刻,她破天荒地,吻上了他薄薄的唇……就当是报恩吧。原来他真的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她受过伤。清颜的主动,南宫烨很是意外,血液更加翻腾,将清颜翻了个身,再次圈入怀中。桌上的龙凤红烛,烛火高炙,不断有滚烫的红泪涌出,滴落在缠绕的龙凤上。帐内的缠绵娇喘声音,也如同热浪一般,溢出了床帏。侧殿的陈桔,听着里间的动静,左脚换到右脚。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欠。小邓子激灵上前:“奴才在偏殿支了床,您去歇上一歇?”
陈桔面露犹豫,小邓子却侧头示意:“瞧这光景,一时也完不了,要水有奴才呢。”
陈桔闻言,终于点了点头。才不过刚眯个眼,睡了个囫囵觉,就听更漏声音响起。该伺候陛下上早朝了。陈桔挣扎着从软塌起身,早有伶俐地把床收好。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唤道:“陛下,到点了。”
里面没动静。陈桔不由得再次高声唤道:“陛下。陛下——”南宫烨终于还是起了身,清颜迷迷糊糊也要起身。却被他推了回去:“你累了,歇了吧。”
清颜没再坚持,沉沉地睡了过去,南宫烨本已起身,一想到昨日格外的尽兴。便又倾身在她眉间落下了一吻。摸了摸她的鼻梁。贴心地放下了床帐。外头天色还是全黑的,他从温柔乡中出来,一个冷风铺面。他打了个寒噤。甬道外,沈炼不知道何时进的宫,安安静静地跪着。南宫烨原本飘着的心,不由得沉了沉:“是他么?”
沈炼无奈地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