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拆完发冠,公主也没有任何指示,他又将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没有拖沓,拉开衣襟的手稳得不像话。
公主俯身上前,清浅的淡淡香气吐在他脸上,让脊背升起一阵战栗。
涂着蔻丹的手指划过喉结,来到他的胸膛,然后,那双手拢起他的衣襟,拯救了他岌岌可危的衣服。
“你先住在公主府。”公主道。
“多谢殿下。”付小将军低头道谢。
永安公主对陛下说付家的儿郎住在公主府,可比自己跪在宫门口有用多了。
公主带着侍女,依旧漫不经心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无人时,付小将军那绷着脸淡定的神色陡然消失,面红耳赤,埋着脸,连呼吸都不会了。
皇室喜欢好颜色的男男女女,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廷尉赖云白身高八尺,相貌英俊,初见天颜时,穿着一身色彩艳丽的衣服,帽檐上插着绚丽的羽毛,赖云白对陛下说他精通占卜,又会跳傩舞,很是得陛下喜爱。
他不仅是陛下逗闷子的玩意儿,还是一把锋利的好刀,不管得罪了多少人,只要陛下还要用刀,他就荣宠不断。
他办事利落又阴狠,与其说是佞臣赖云白,不如说是酷吏赖云白。
付添见过他,怎么说呢,有一种不顾自己怎么死的美感。
但当这柄尚未生锈的刀落在自己头上时,付添才感觉求助无门。
付家在边关经营了十年,在京城也有不少故旧,但在“意图谋反”这个罪名的当口上,他要是进京去串联这些故旧,恐怕付家死得更快。
付添的亲卫被控制,陛下想必是忘了见他,大将军府如今水泼不进,拜访赖云白更是自取其辱,最好的办法,竟只有在宫门口长跪不起。
一旦大将军回朝时还未翻案,这罪名几乎是被做到板上钉钉,转眼将军府就会倾塌。
永安公主与陛下的情谊非同常人,如今公主垂怜……付家尚有转圜的余地。
他揉了揉发热的脸,依旧心思烦乱。
直到侍女轻轻叩门,传晚膳的声音响起,他才想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进食。
他埋着头狼吞虎咽,像一个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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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公主刚刚起身,与付小将军一同用早膳,便见一个内侍过来传话,见付添也在,用词隐晦了些:“陛下听说殿下和付小将军歇在公主府,来遣我问殿下,还要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