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四哥呀!嫂嫂手艺见长,这粥是真好喝哇!”
十三阿哥已然拿起勺子喝了一大口,他原本是因为担心太子哥哥,果真是没有胃口吃柔格格那些油腻的菜,如今尝了一口这醇香的好粥,忽然就觉得饿极了。
四爷见十三弟忽然丢了勺子,抱着碗直接虎吞起来,倒也半信半疑,被勾起了馋虫。
“十三弟都说好?那我可得尝尝,福晋的好意可不能全然便宜了你这小子!”
宜修见四爷也过来,忙递上了碗筷,结结实实盛满了一大碗给他,可谁知十三阿哥已然喝光了一碗,摊着碗,巴巴望着宜修。
“嫂嫂,再来一碗。”
“哈哈,好呀。”于是接过又盛了一碗给他。
宜修重活一世,除了面对晖儿,也是第一次忍不住真心地、毫无坏心地这么笑出来。
四爷也喝了一口,立刻两眼放光笑道:“嗯,不错!十三弟,方才是我有眼无珠,你嫂嫂煮的粥果然醇香无比!”
“呜呜呜!”十三阿哥忙着吃粥,哪里有嘴理他。
宜修见二人肯吃,也笑道:“十三弟,还有呢,不急。”
这兄嫂叔三人难得片刻温馨,兄弟二人风卷残云,将一罐的粥吃了个精光。
正所谓吃饱一顿万事不愁,绣夏收拾着残羹,三人坐下暂且闲话。
宜修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十三弟留下住吧。”
十三正求之不得,忙答应:“好呀!好呀!我就住四哥的破尘苑里的厢房就是。”
四爷瞧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那从来只给你住的,我早叫人打扫干净了。”
宜修又劝道:“十三弟留下,再多的话和事日后都可以慢慢商量,今日可不能蜡烛不见底不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二人都眉染愁色,十三叹道:“嫂嫂也听说了,索额图大人死了,皇阿玛生了大气了,我们,不能不愁。”
四爷只微微点头,二人皆以为宜修是女流之辈,哪里懂得这些,故而只说些明面上的事情,并不多言,可宜修却是打定主意要一路“匡扶”着夫君的。
于是故作深沉思虑,忽然轻笑起来。
“嫂嫂何故发笑?”
宜修轻笑摇头:“嫂嫂我虽是女流却也知道,贝勒爷和你愁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子殿下。”
二人皆有些惊讶,但不开口,听宜修继续说。
“若说是皇阿玛是生气索额图,不如是说敲打太子殿下,只不过索额图是太子最有力的后盾,故而如此。”
四爷又惊又喜:“宜修,我从来竟不知你有这样的见识!”
宜修惭愧一笑:“都是妾身妇人之见,胡乱揣测罢了,看来是刚好猜对了!”
十三阿哥也喜道:“嫂嫂猜得对!那您再说说,我们如今该如何呢?”
“这妾身如何知晓?”宜修故作不知,却又道,“不过,妾身却觉得贝勒爷不必如此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