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费云烟又是谁?
不待二人反应,费云烟已经带着婢女文柳一阵狂风儿似的刮到了面前。
但见她今日穿了一身俏丽的嫣红色,头上亦别着同色的绢花,斜斜插着的步摇微动,更给她娇美的面容增添了丽色。
后院年轻一代里,在年世兰未曾入府时,当属费云烟姿容最为上乘,然而美则美矣,她一张口总是便叫人失了意趣。
果然。
不等冯氏主仆与自己见礼,费云烟便甩着帕子示意免礼,又四处打量着冯氏的房间陈设,见她的东西方才收拾了一大半,可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是低调奢华的典雅。
想起自己的比她高出一截的身份,可住的凝翠阁却是普普通通,心内立刻泛起了酸,嘴中的“啧啧啧”声便就停不下来了。
“呦,冯妹妹,你这屋子可真漂亮啊,这瓶子很贵重吧?福晋可真舍得往你这里放,难怪你要巴巴儿这会就搬过来了。”
她原与年世兰一般大,却一定要借着位分称呼冯氏“妹妹”。
冯若昭赔笑道:“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玩意,看着新罢了,哪里能与庶福晋的住处比呢?姐姐那里又宽敞又亮堂,去王爷的破尘苑又近些,怎么都比这里好了。”
费云烟听她恭维自己,骄横地哼了一声,在屋内逛了一圈,又扭捏到她的面前,盯着她。
冷笑道:“几日不见,妹妹的嘴倒是抹了蜜了,想来是昨夜王爷去瞧你,叫你心里美滋滋的吧?”
冯若昭微微低头,忍着这一口气,勉强笑道:“王爷心里总是惦念庶福晋的,妾身不敢。”
费云烟翻了个白眼,偏要逼视着她,又含了酸与气。
“绛华苑里里外外重新修整完工也有小半个月了,你在那浮香阁住了那么久也不见王爷和福晋想起来叫你搬过来,王爷也有小半个月没去看你了,怎么一去你就能搬了?你敢说你没有狐媚王爷!”
冯若昭不是木头,听了这话焉能不动气,到底年轻,还不是日后不动如山的敬妃娘娘,能够一忍再忍。
顿时抬眸,不卑不亢道:“原本入府便合该妾身住在绛华轩,后来为着休憩才暂缓住到了浮香阁,如今搬回来是天经地义之事,庶福晋若是觉得妾身狐媚王爷,尽管去告诉福晋便是!”
费云烟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冯若昭,你敢和我顶嘴了!你别忘了,你是格格,我是庶福晋!”
冯若昭丝毫不惧道:“难道你是庶福晋便可以为着福晋叫我搬回住处而责罚我吗?便是闹到王爷面前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哼!”
费云烟磨磨牙,自然也知道这是自己没道理的,只不过是气不过她的屋子比自己的还要好。
又愤愤道:“你还提王爷?没有福晋,王爷记得你是谁吗?一个月也不见得看你三次吧?你给我记清楚了,我和你就是不一样,我就是得宠!”
“王爷不仅日日宠幸我,且我刚入府的那一晚王爷便宠幸我三次。你?你拿什么和我比?哼!瞧着吧,我想要什么,王爷定然给!”
这一番口无遮拦的话叫冯氏主仆听得面上羞红一片,更是哑口无言,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这样青天白日,如此毫无顾忌地宣之于口吗?
费云烟的婢女文柳亦是觉得面上无光,连忙半哄半拖把激动的自家主子给拉了出来。
“庶福晋,您何必为着这个屋子和她置气,没得自降身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