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站定,一见苏培盛就想起他以后与崔槿汐对食的事情。
自己原本想削了甄嬛的羽翼,没想到反倒叫苏培盛死忠甄嬛了,他是陪伴皇上多年的人,这一世自己可得投其所好,不过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到这里顿时面上就堆起了笑容:“小苏公公快请起。”
苏培盛见宜侧福晋如此和颜悦色,不免更添了几分好感,连忙从袖中拿出拿出一本册子来递上。
“侧福晋,贝勒爷今儿在外头寻得了这本集,想着您爱写字,特意叫奴才先送回来给您,您瞧瞧可喜欢?贝勒爷还说了,今晚依旧来您这哩!”
绘春接过呈上给宜修瞧,宜修随意翻看,自己从前什么字没有练过,这本也不例外,但面上却欣喜。
“那多谢贝勒爷,也有劳小苏公公走一趟了。”
苏培盛点点哈腰:“侧福晋您抬举奴才了,能伺候贝勒爷和您那是奴才的福气。”
宜修回去休憩片刻,剪秋便神神秘秘地拿着杨府医的所谓“祖传秘方”回来了。
“他知道侧福晋您要,高兴坏了呢!”
宜修接过方子一瞧,冷笑连连,果然是和自己上一世用的那个方子一样,是剂猛药,这样的三脚猫医术也敢招摇撞骗到王府来。
不由得轻嗤:“可我怎么瞧着是好方子,实则用下去会是暗损母子躯体的呢?染冬,你瞧瞧是不是?”
染冬连忙接过,瞧了半日,仔细一琢磨才发觉猫腻,不由得怒上心头。
“侧福晋,这方子奴婢瞧着好像是好的,不过似乎真的太烈了些,看来他真真是个烂了肠子的黑心骗子,您可得回禀了贝勒爷把他打出去!”
绣夏闻言登时身上出了冷汗,忙跪在地上请罪:“侧福晋恕罪,奴婢不懂医术所以才被杨府医诓骗,以为他真有什么好方子所以那日才会劝您用的。”
“不知者不怪,快起来吧,”宜修焉能不知这几个丫头都是真心为自己的,岂会生了责怪之意,又晦涩一笑,“赶他出去岂非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方子’,日后总会有大用处的。”
宜修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等日后齐月宾她们忍不住要看诊得子,杨府医这个庸医岂不是最好的人选?无医术无医德,却有名声,颇得信任,这样的可是难找的。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似懂非懂地点头,唯有绣夏似乎了然了几分,剪秋便又和她们三人说了一遍宜修刚才在院子里吩咐不许排挤杨府医的事情。
宜修见杨府医的事情算是安排妥当,又想起了苏培盛,不免又是一番叮嘱。
“苏培盛是贝勒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我知道除了剪秋和江福海素日与他关系不错,你们几个多少有些瞧不起阉人,但是你们得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苏公公是贝勒爷的人,与他打好关系,日后有咱们的好处。”
几人最听宜修的话,忙齐声答是,接着便散了各自做事,宜修将这张害了自己一生的药方好好地锁进匣子里封存,静待开启的那一日。
到了晚间时候,四爷果然如苏培盛所说,又来了栖梧苑,一进门便见到了银耳莲子羹,不觉心中喜悦,一番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