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夫,取些纱布来!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中有些金创药,帮我取出来!”花若雪按住自己的右手腕,鲜血失去的很快,她能感觉到阵阵的头晕目眩。
紫云在外面寻找了一会,见南宫禹向院子中走来,吓得赶紧跑到里间,“不好了,南宫庄主来了,怎么办,他要知道我伤了你,会不会把我处死!”
花若雪捂住手,背到身后,“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快别哭了!”要说南宫禹肯为她杀一人,她也不会相信!
南宫禹平时没有进过这个院子,明天就要去悬海了,他现在对花若雪像有一种责任的感觉,他想问她要不要跟去,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
“你们在忙什么,房间里那么乱!”
他好听的声音响起,让花若雪感觉伤口都不再疼了!
“女儿家的刺绣罢了,你有事情吗?”花若雪稳住情绪,尽量不表现出异样。
南宫禹见紫云低着头,一如之前每次见她的那般胆怯,便说:“没什么事,明天要去悬海一趟,你要不要随行?”
花若雪脸上立刻笑了出来,他是在邀请自己吗?“嗯,我去。”她当然要去,不是说好的伴随左右吗?
南宫禹满意的点点头,不出他的所料,这个女人缠定他了,“那一会谁去抚琴!”
“让紫云去吧。”
花若雪淡淡的说出口,她以后还能再弹琴吗?南宫禹看了紫云一眼,便走了出去。
看他走后,紫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起来,“若雪,你的手怎么办,我先去铜城请个大夫来吧!”
一会南宫禹就要听琴了,没有人去,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迁怒她们两人。
“你先去晓风轩,我自己能处理,放心吧!”
紫云也不敢耽误为南宫禹抚琴的时间,为花若雪包扎好,匆匆的去了晓风轩。
花若雪看地上全是血迹,便想去院子中提水,擦拭一下地板。
外面暗暗的,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一些影子。她走到水井旁边,不敢用右手去接触木桶,只好用左手慢慢的放下木桶,好几次尝试之后,她才感觉到木桶里似乎是装满了水,她一只手使劲摇着轱辘,木桶才露出井面。
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山庄内的两个丫鬟所做,只不过时间太晚,又是故意隐瞒了她自己受伤的事情,所以花若雪也不敢惊醒任何人。
一只手提过木桶,脚下突然一滑,水桶掉落在井边的石板上,她失重的趴在地上,受伤的右手也磕碰到石板边缘。
这疼痛比起刚才意外的被剪刀刺中,要疼上好几倍,花若雪小声的哼了一下,黑暗中看见包扎好的白沙又变成了黑色。
她弃了木桶,跑到房间中再寻金创药。
鲜血再一次泉涌而出,花若雪刚走了门口,就支持不住眩晕,倒在门旁。她又摇摇摆摆的站起来,一只手捏住伤口,再失血的话,她定要没命了,南宫禹听琴一般要到半夜,要是没人救她,这样死去只会被看成是自杀!
她跑出吟雪苑,想去找丫鬟们给她寻个大夫过来。可是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半又倒下了。
“谁?”
蓝玉胡睡不着,正好出来在花园中看着夜景,听到一些动静。
“是我,蓝大哥!”花若雪像看到了希望,蓝玉胡竟还在山庄中,她怎么没有看到莫小悠呢?
蓝玉胡寻声过去,见花若雪跌坐在地上,立刻扶起她,问道:“怎么了,那么虚弱!”
“我的手不小心伤到了,血流不止,蓝大哥带我去城中寻个大夫可好!”
“和我还用那么客气,当然可以了,走,我带你去!”
他抱起花若雪,到山庄的马棚处骑了匹快马,向城中跑去。
晓风轩中,南宫禹今天怎么听那琴音都像是不在状态,他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紫云。她灵巧的手指在轻快的弹奏着,只是那心思却不在这琴上!
“回去吧!”
紫云听到南宫禹的话,像是被释放的囚徒般,高兴的起了身,向南宫禹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她的白衣因为脚步的匆匆而飘起来,爆露了那裙摆的血迹,可能两人都是在匆忙中处理的衣物,又怕耽误了南宫禹听琴,紫云连衣服上沾染了血迹也不曾发觉!
那触目的红让南宫禹起了疑心,他终是按捺不住,跟了出去。
紫云一回到房间,就轻声的喊:“若雪,若雪,你还好吗?”
房间里比她走的时候还凌乱,她寻了整个院落,却不见花若雪的影子,只是当她看到地上一滩一滩的血迹时,惊得眼睛放大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