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轻抬了抬手。
一小太监上前。
“你去面见皇上,如实禀明。”
小太监颔首应是,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
陈一蕴眉眸子半眯。
“端妃,你动作还真快。”
快到她连叫人去拦的机会都不给。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也只是担心皇肆被害,这才着急了些。”端妃回答得滴水不漏。
盯着端妃的眸子微沉,陈一蕴走到唐乐安的身旁,解下狐裘给她披上,低声道:“抱歉,叫你受委屈了。”
唐乐安受宠若惊,当即就要避开。
“披着,小心着凉。”陈一蕴态度强蛮,将狐裘的带子给系好,又往中间拢了拢。
春日下水,唐乐安冻得嘴唇泛着乌紫,她身形微微哆嗦着,有些疑惑的问:“娘娘信民女?”
陈一蕴道:“自然。”
唐乐安微诧:“为何?”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信你难道信一个太监的话?”陈一蕴说得理所当然,半点没觉着不对。
唐乐安听得眼睫轻颤了瞬,抿着唇瓣不知该作何感想。
一盏茶过后,宁武皇的仪仗浩浩荡荡而来。
一双锐利的眼扫过全场,目光落在披着狐裘浑身湿透的人儿身上,宁武皇的眼神微闪。
她顶着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蛋,洁白的肌肤泛着耀眼的光泽,眼睫上点点湿润,发丝凌乱地粘着双腮,微风轻卷,她瑟瑟地抖了抖,凭空生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激得男人的保护欲爆棚。
瞧着皇上那副痴迷,几乎快要黏在唐乐安身上的眼神,端妃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愤怒,张口道:“皇上,唐乐安意欲谋害皇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唐乐安?”
宁武皇缓了缓神,并不作声。
陈一蕴走出来,双手交叠放在侧腰躬身行大礼,道:“皇上,谋害媛儿的凶手另有其人,请皇上彻查,以求还乐安一个清白。”
端妃嗤道:“皇后娘娘,人证物证皆在,险些丧生的还是九公主,你作为九公主的生母,却仍口口声声说唐乐安无罪,未免太过牵强了些。叫臣妾说,就该对唐乐安行以绞刑威慑宫中,以免酿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皇上——”陈一蕴还要说。
宁武皇抬手打断,启唇唤:
“唐乐安,你过来。”
唐乐安走至近前,行跪拜大礼。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在地上的可人儿,宁武皇亲自将其扶起,手指摩挲着她的肌肤,色眯眯的道:“其他人说再多都是一面之词,朕要听你说,你说说怎么回事。”
落在脸上的眼神灼人黏腻,手臂上也传来炙热的触感,唐乐安柳眉蹙紧,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两步又跪了下去。
“回禀皇上,民女今日与皇后娘娘前来御花园散步,途中皇后娘娘有事离去,民女回坤宁宫的半路上,碰见九公主落水。”
“民女跳下水将九公主救起后,一太监却站出说是民女推九公主入水。。。。。。民女冤枉,求皇上给民女一个公道,民女感激不尽。”
端妃鄙薄地道:“皇上,您千万别信这个杀人凶手的胡诌,这只不过是她害人时叫人撞见了,才跳下水去救九公主。”
她豆蔻鲜染的手指,直戳唐乐安,厉声道:“自编自演的一出戏,你以为你能蒙骗得了谁!”
“自编自演。。。。。。”
陈一蕴扯唇耻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端妃,眉眼间尽是厌恶,“到底是谁自编自演,本宫想端妃心里比谁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