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蕊?”容易一下就想到了什么,班头的妹妹?这么凑巧,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我哥他?——”吴蕊点着头,泪珠跌落。
容易紧抿着嘴,低叹一声,闭上了发红的眼。
车到站了,容易扶起抽泣的吴蕊,“妹子,到家再说,别哭了啊!”
到家还要转一趟车,候车室的座位上,吴蕊趴在容易肩头轻声的呜咽,容易不时地将手机掏出来看表,聂中武你这个二货,十分钟还不到我一定叫你好看,兄弟在这尴尬得要死,这人来人往地看我的猴戏一样。
“你是不是容大哥?”吴蕊抹了一把脸问道。
“你知道我?”容易反问道,六年前组里第一位兄弟走的时候,在吴鸣的建议下集体到其他十二位兄弟家里都走了一圈,那次却没有见到吴蕊。
“嗯,哥提过多次,除了你这儿多了条伤痕,”吴蕊指了指容易额头——眼角,“你样子一点也没变,照片上你站在哥右边!”
一年一张合影,可照片上的人却一年比一年少,容易无语沉默。
“那个腿不是很方便的谭大哥半个月前也到过我家。”吴蕊脸薄,说起谭远红的腿好象有点羞意。
‘机械师’谭远红高位截肢,就算装了假肢,走路还是看得出是个跛子。看来西伯利亚葬礼后他还先到这里转了一圈才回的明珠~市。
“谭大哥走了以后,娘就病了!”吴蕊皱起眉,“可能爹娘有不好的预感。”容易看着略带坚毅的吴蕊的脸,“妹子,班头他们走了,剩下的七个全都是你哥!”抬手抚去吴蕊眼角的泪。
“易哥儿,演那一出昵?”聂中武的声音一如往昔的高亢,“怎么把小妞儿弄成大花脸啦!”
这家伙一来就破坏气氛,容易一瞪眼,“胡说个毛,这是我义妹,吴蕊,在车上碰到的!”赶快说清楚了,免得这二货满嘴跑火车。
“原来是义妹,聂中武,你容大哥的哥,你叫我聂大大哥就好!”吴蕊看着一身戎装、英气勃勃,肩头‘二毛二’的中校军官,轻轻地叫了声“聂大哥!”
聂中武应得那个大声弄得容易都脸红了,聂中武还不满意说应该有两个大才对。
挂着军牌的桑塔纳驶出不到三里,聂中武扭过头,“妹子,有手机没有?”
“有个call机。”吴蕊摇头道。
“停了停了!”拍拍司机的胳膊,“小钵钵你在车上等着,妹子你喜欢摩托罗拉还是三星,大哥送给你!”司机是参谋长的通讯兵叫刘波,到聂参谋长嘴里成了小钵钵。
给聂中武从车上拉下来,吴蕊求助地看着容易,虽然和容易也是第一次见面,对吴蕊来说容易可比没上照片的聂中武要亲近多了。
“你聂大哥送的你就收下吧!”二十一岁上大二了穿着还比较朴素,看样子班头每年给家里的钱不是很多。现金给得太多麻烦也多,华尔公司在华夏的几个分部一半的投权就是已经走了的兄弟亲属的,青州这边也派出了团队,先征求一下爹娘的意见吧。
“到了,就是前面那幢红砖屋!”吴蕊靠向后座,指路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聂中武兴奋地嚷道,“大爷大娘他们太客气了,叫这么多人来欢迎我们,”搓着手,“那怎么好意思!”
“欢迎你个头!”容易在聂中武的帽子上弹了一下,“在吵架昵!”吴蕊瞪大了眼,“围住的是我爹!”
车没停稳,容易就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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