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死的话你就去啊,没有人有义务奉陪你到那种程度!选择死亡的是你自己,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你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还有谁可以去原谅你哥哥担负的罪责?尹夜麟你……&rdo;天花板的碎块在我们周围落下,模糊了尹夜麟的脸孔,我用尽力气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ldo;不过是个自认清高的‐‐懦弱的家伙!&rdo;
一片尘土中视线混乱而灰暗,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时候,我听到尘埃的那边,有人失声恸哭。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兄弟俩相似的声音重重迭迭,已经难以分辨是谁在叫喊。&ldo;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原谅你了!我已经原谅你了!&rdo;
&ldo;现在请你……&rdo;
&ldo;请你……&rdo;
&ldo;原谅你自己,好不好?&rdo;
原谅你自己,好不好?
好不好?
教学大楼在夜色中发出一声巨响,倒坍。
沉重的天花板和着尘土劈头盖脸地压下来的时候,绫人把我翻过来,俯身在上面,按住了我的头。
&ldo;等等!&rdo;我在他的身影之下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ldo;绫人你‐‐&rdo;
场
26场
梦境的主人也会免不了被梦境伤害吗?
我想是的。
‐‐最伟大的思想者们的劫难,统统都是来自于他们伟大的思想。
大楼倒了。
即使是梦中,还是那么逼真地自上而下向着绫人的后背压了下来。
我捂住眼睛,不是老毛病地躲避,而是‐‐集中精神。
集中什么精神?
我不知道。
在那之后过去了好几天。
苏富拉比店内,我是这么说的。
&ldo;哦,你不知道。&rdo;张桃坐在那张荷叶造型的大圆桌对面,慢吞吞地搅了搅杯子里的红茶:&ldo;然后呢。&rdo;
&ldo;对啊,然后天花板就整个掉下来了,可是碎片都没有砸到我们身上,而且声音一下子全部都听不到了。&rdo;回想昨天那个&ldo;灾难一样的恶梦&rdo;,我心有余悸地猛喝面前的茶,第三杯之后,才接着刚才的话:&ldo;楼塌下来的时候,我们往下掉可是周围的东西都不会碰到,好像都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