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顾虑和对未来的担忧,颜许可以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她不仅无一处之长,甚至性格都不够独立。优柔寡断,无法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负责。
&ldo;小颜啊,你有对象吗?&rdo;陈嫂忽然问道。
颜许愣了愣,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他诚实地摇摇头:&ldo;没有。&rdo;
陈嫂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ldo;别结婚呀,结了婚什么都变了。你看我,我当年也没想到我会有现在。要是当年我没和你陈哥结婚,肯定得出去上班,怎么也不会混成今天这个样子。&rdo;
这话刚刚落音,门口就传来门铃被按响的声音,陈嫂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人似乎和陈嫂是老相识,但是陈嫂并没有请人进来坐坐,反而是关上了门,在门外与人说话,声音也比较小,颜许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百无聊赖之间,颜许正巧看见沙发旁边的架子上有报纸,他平常是从不看报纸的。玩手机的时候会看看时事新闻,但是纸质的没怎么买过。
看日期,手里这份报纸是昨天的了,颜许翻了翻,里头除了有时事新闻还有八卦版面。寻人启事和征婚的都有,报纸谈不上什么版面美观,为了容纳更多的内容,几乎全是密密麻麻的宋体小字,一个个还挨的挺紧。
颜许稍微有点近视,得杵近了看才看的清,他把正面的新闻和背面的八卦都看了一遍。结果陈嫂还没进来,就把底部的征婚和寻人启事也看了一遍,有些话还挺幽默的,不像是征婚,像是在写段子。
不过寻人启事还是挺严肃,登了三则,有两则是孩子走丢的,最后一则却让颜许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安娇娇。
包括安娇娇的身高体重,失踪时穿的衣服,以及她的户口地址还有丈夫石乔生的名字都对的上。
上面写着失踪那天安女士穿着淡蓝色的薄纱外套,里头一件黑色吊带。穿着一条超短的牛仔热裤,提着一个鳄鱼皮的手提包,一双黑色高跟鞋。于几月几号出门后失踪,条条项项非常仔细,还登了一张几乎看不出是安娇娇的证件照。
颜许忽然想到‐‐安女士是陈哥的出轨对象,那么安女士知不知道陈哥是妖怪?如果知道的话,她是不是也是妖怪?她的失踪是不是和陈哥有关系?
颜许想到小墩儿说过的那些神秘绑架人,他觉得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而在门外的陈嫂似乎和来人起了什么争执,不过颜许毕竟没有顺风耳,听不清他们究竟在吵什么。也不可能过去偷听,只能又把报纸看了一遍。还用手机找了找安小姐失踪的报道。他换了好几个浏览器,只有几个门户网站的寻人启事链接,也没人回复,更别提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
陈嫂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进来的,颜许一直没看到刚刚和陈嫂说话争吵的人长什么样子。只听声音知道是个男人。陈嫂眼眶有些红,似乎又哭过了一次,她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也没和颜许说话,一个人坐在一边流泪。
颜许问她怎么了,陈嫂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哭。
这样的情况底下颜许也没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ldo;陈嫂,要不我先回去了。&rdo;颜许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原本想着是给陈嫂出出主意,想想解决办法。但陈嫂似乎自己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哭泣。
陈嫂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挽留道:&ldo;怎么这么快就走了。&rdo;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两下,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ldo;我还说留你吃个晚饭,菜我都买好了。&rdo;
&ldo;下次吧,下次再过来。&rdo;颜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间屋子。
陈嫂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瞳孔又一次消失,眼眶里只有两颗白色的眼球,上面布满了血丝。颜许吓了一跳,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开门跑了。
他忽然意识到,之前他看到陈嫂没有瞳孔,其实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说之前颜许知道陈嫂他们一家都是妖怪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遍体生寒。刚刚陈嫂从门外回来之后,颜许就一直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是胸口被人什么东西给压着,喘不过来,闷的不行。
出了房子就好了,压迫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许甚至觉得自己中邪了,他回家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陈嫂家门口,发现这种压迫感只在他经过陈嫂家门口才会有,而且更加严重。
他想到了小墩儿说的黑气,他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和那些黑气有关系?
蛋蛋看着粑粑傻乎乎地在走廊来来回回的踱步,它歪了歪身体,想不通粑粑这是在做什么。它还以为这是粑粑要和它玩的新游戏,蛋蛋一蹦三尺高,强势地突破了大门fèng隙的禁锢。
嗷!粑粑呀!蛋蛋来啦!!
然后令蛋蛋没有想到的是,接住它的并不是粑粑,而是冷着一张脸肚皮硬硬的屁股叔叔。
景其琛正好处理完事情回来,他忙了好几天,今天才有空歇口气。仅穿着一件白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领带微微松开透气。他刚坐电梯上来,就看见颜许神经病一样在走廊里踱步。
景其琛刚想走过去打个招呼,顺便问问怎么回事,结果一颗蛋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怀里。蛋蛋似乎比之前还要更重一些,沉甸甸的,即便是景其琛都觉得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