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斋急忙拿着布巾包住他的手,为他止血。
&ldo;疼吗?&rdo;易云斋担忧的问。
没有回答易云斋的话,左振玉反倒提出问题,&ldo;若是你跟红儿成亲之后,我可以到你家去看你吗?&rdo;
因为疼痛而流出泪水的明眸露出哀痛的神色,好像得要透过肉体的痛苦,才能让他把深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似的。
易云斋心中一震,左振玉说得痛苦哀切,好像心都碎了,让他忍不住想要把他拥入怀里,亲吻他的唇,吻去他的泪水,然后将他放倒在床上,不顾一切的强要池。
想伸出手将他拉入怀中的冲动几乎难以控制,易云斋若不是自制力极强,绝对做不到立刻站起来制止自己。
易云斋头晕目眩,连退了好几步,连他都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对这长相怪异的怪病男人起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左振玉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么奇怪,竟这么恬不知耻的想到他家里白吃白喝。
&ldo;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rdo;
说不出只是什么,左振玉眼眶一红,就要落泪,而易云斋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立刻转头快步走出屋外。
左振玉想要追出去,却踏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易云斋离去。
他用手敲着自己的心口,仿佛在责怪自己的愚蠢。
&ldo;我是在说什么?我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竟还想去见他?我……我……&rdo;他喘了几口气,颤抖的脱下遮面的纱。
左振玉抚摸着自己的脸,不用铜镜照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早已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就算自己还是以前的花容月貌,也没有办法跟易云斋相认。
因为他在三年多前骗易云斋说自己是姑娘家,然而随着相处的时日增加,他的恐惧感却日益增加。
易云斋若是知晓萧兰薰是一个不存在的女子,而是一个叫作左振玉的男子,他会不会恨透自己的所作所为?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他心惊胆战。
他没有办法承受易云斋的恨意,甚至连易云斋的爱,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他爱的不是自己,是一个叫作萧兰薰的假女子。
他不敢在易云斋的面前说爱,更不敢让易云斋发现他的男子身分,他害怕也惊恐,唯恐有一日易云斋发觉事实,他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但是两人相爱日深,易云斋望着自己的目光总是火热的,他知道易云斋想要他,虽然他也深深爱着易云斋,恨不得能把自己的所有一切给他,但是他不能,直到那一日!!
那一天易云斋神智不清,根本无法分辨自己是男是女,让他有机会圆自己的心愿,只愿易云斋负心于他,从此忘了他这个人。
想不到易云斋没放弃过他,反而不断寻找着萧兰薰,而自己则在这段日子里怪病开始发作,无法见人,再好的名医也不能断定他能活上多久。
&ldo;我深深爱着你,只是我不能说。云斋,你能懂吗?能吗?&rdo;左振玉伤心的说。
他病体孱弱,根本无法在易云斋跟萧红儿成亲后,北上到他家里见他一面,更何况适才易云斋的落荒而逃已经说明了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泪水落下,左振玉扶桌痛哭。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不能把爱恋说出口更加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是双手将自己深爱之人送给他人。
为了易云斋那句&ldo;不寻回兰薰,不成亲&rdo;的话,左振玉不忍见他孤独终老,才会奉上发钗,联合萧府的人骗他。
萧大业眼见攀龙附凤的机会到来,当然是马上答应,尤其在萧红儿见过易云斋后,更是一心想嫁给他。
他的计画很顺利的进行,但为何他的心里就像破了大洞一般的空荡荡?
见了他,无法唤他;望着他,心痛不已。但若是他不再来小屋,他不知自己的心会不会更痛?
细雨初落,相见难,不见更难。
☆☆☆
&ldo;少爷,我早就叫你不要到那鬼屋里去,你看你这是什么脸色?&rdo;
西宁已经自动把&ldo;后院小屋&rdo;改名叫作&ldo;鬼屋&rdo;,因为他家少爷现在每日都要过去那边坐一个上午。
他去求来好多的灵符挂在少爷身上,但少爷还是每日去鬼屋听什么鬼琴声,看来那里的鬼一定很厉害,才会连庙里求来的符咒也镇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