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休养,若思的伤势明显好了许多,因此满歌便只吩咐言辞与桃枝轮着给若思守夜。
是夜,言辞留在若思房中守着若思。
此刻万籁俱寂,言辞正背着手靠在榻旁昏昏欲睡。
“吱呀——”若思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言辞惊醒过来,一个转身站起来将若思护在自己身后,同时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握在手中。
“是我!”男子的声音又轻又急,生怕言辞下一秒就会大喊“救命”。
另一名男子却是不慌不忙地将房门合上。
言辞就着房中不甚明亮的烛火仔细看了看,原来是牧侍卫和齐太医。
“牧侍卫,齐太医,”言辞收起簪子,微微福身,“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
“哎,你不知道,”牧侍卫顿了顿,掏出一个火折子再点亮了房中两盏烛灯。
“这家伙非得求我带他避开耳目过来看一看若思。我想着他好歹也算是你们娘娘信任之人,便答应了。”
言辞微微皱眉,随意一挥手再灭掉一盏烛灯,看向齐太医。
齐太医拱手,“宫中形势瞧着紧张,我又担心若思伤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言辞姑娘见谅。”
“无事,”言辞随意挽起自己散落的头发,“那你给若思看看吧。”
“我总感觉那位太医做的不妥当,可我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娘娘又不许我去请你来看一看。”
齐太医弯腰,“如今废后的事情刚过去,娘娘小心些也是应当的。”
而他们身后的牧侍卫听罢言辞的话,看着齐太医和若思,眸中不免带着一点揶揄。
他怎么总感觉他们的歌儿妹妹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言辞,”牧侍卫一把拉过言辞的胳膊,“你与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未等言辞反应过来,牧侍卫便径直拉着她的胳膊出了房门,再顺手将房门又合上。
若思的卧房离言辞的卧房不过几步之遥,此刻两人便在言辞房中。
“皇上处置了荣王,这事你知道不?”牧侍卫尤其自觉地坐在凳子上。
言辞摸了摸还温热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奴婢知道。”
“娘娘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管。”
“只怕皇上是已经对延福宫有戒心了。”
牧侍卫叹了一口气,“帝王嘛,有疑心才可成大事。”
言辞嘴角微微下拉,她更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说法,可她也懒得和牧侍卫争辩。
“世父也是如此说,”牧侍卫见言辞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如今皇上未必就真的对前朝老臣放下戒心。”
“这做天子近臣啊,要忠心,也要圆滑。”
他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这里面世母这几日绣的十个小锦囊,里面都放了个平安符。”
“我上次过来找歌儿妹妹的时候,见只有六个人是可以近她的身的,如今还是没变吧?”
言辞微微愣了愣,接过那个锦囊,“没变的,只是你为何······”
“如今荣王的事情刚过,我也不好向皇上请求再拜见歌儿。”
牧侍卫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你是歌儿的心腹,交予你也是一样的。”
“是,”言辞站起来朝着池府的方向福了福身,“奴婢一定将此物完好的交给娘娘。”
牧侍卫站起来走到言辞身后,背着手将头凑在她耳边,“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言辞不在意地摇摇头,“当日奴婢不在凝和堂。”
“后面是璎珞姑娘来找奴婢去的。”
“想必皇上也是因为此事才会对延福宫起了戒心。”
言辞将锦囊收在袖子中,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只希望一切快些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