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新人中除了安婉溪,其余人都侍寝过一遍了。
说来也奇怪,东方宇盛似乎总是在有新人进宫的时候就忙得很。
兴许是巧合,也兴许是他想坐山观虎斗,看看这些女子都是什么秉性罢了。
而安婉溪之所以没有侍寝,全是因着秦惊鸿一连侍寝了三日。
而那些新人们倒是乖得很,没有议论的,也没有专门去嘲讽安婉溪的。
一是她们刚入宫,根基不稳不敢胡来;二则嘛,如今宫中的娘娘们都是不想闹事的,她们便更不敢逾矩了。
凤仪宫中,满歌倚在小榻上,一边听着言辞说着这些事情,一边让若思给自己把脉。
“不过倒有一件,”言辞继续说道,“朱贵人与魏婕妤走得尤其近。”
满歌换了只手给若思诊脉,“无妨,不算计到我眼皮子底下就好了。”
“听闻李才人总是去端淑妃宫中找岁安公主?”
“是,”言辞点头,“只是,岁安公主似乎尤其排挤她。”
满歌轻笑,“她对岁安公主存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岁安自小横生如此多变故,敏感些也是正常的。”
满歌眸子微敛,她也只不过是大人的争斗之间的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
此时,若思总算是诊完脉,将帕子什么的收起来。
言辞闭上嘴巴,一脸期待地看着若思。
“恭喜娘娘,”若思福身,“娘娘身怀有孕,已一月有余。”
“我就知道。”满歌幸福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会按时回来的。
言辞皱眉,“可是,娘娘此次有孕为何如此反常?”
“从前也不见娘娘如此的易累易饿啊。”
“娘娘的身子略有些亏空,”若思轻声,“娘娘生完羲和公主后身子尚未养好又生了五皇子。”
“而这几年又一直协理六宫,事事亲力亲为,从前大典和操办选秀的事情也是劳累。”
“幸而如今这皇嗣来得晚些,如若不然,只怕是留不住的。”
此时,桃枝刚好端着补汤进来,将若思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的声音与脸色微变的言辞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那该如何办?”
而满歌却是沉下了脸色。
前世,她也是易累易饿,只是不及今日之地步,可为她安胎的太医从未说过这些。
他们甚至告诉她,她的身子尤其康健,易累易饿也是正常现象,无需担心。
想来,东方宇盛在那时就已然完全不在乎她了吧。
她怀胎十月夜夜难眠,他却在算计着她池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当真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啊。
“倒也无妨,”若思看见满歌脸色大变,忙宽慰道,“待奴婢为娘娘开几个药膳方子,再炖些补药,定然会平安生产。”
“只是此次过后,娘娘还是莫要再短时间内再有孕的为好。那银耳莲子羹,也是暂时喝不得了。”
满歌拉过若思、言辞和桃枝的手,相互紧握,“我相信你们。”
桃枝眼中又泛着泪花,她用力点头,“奴婢定然会护住娘娘的。”
而再度怀孕这事满歌不打算这样早的宣扬出去。
且不说这胎怀得不是十分稳,如今才是十月,她记着,十月中宁舒颜也被诊出怀有皇嗣一月有余。
待十一月初,秦惊鸿亦怀了皇嗣。
还是到那时才跟着一并宣扬才好,不至于让自己太过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