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秦惊鸿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服,“到底她也是皇后娘娘,你我又如何相比?”
南宫墨儿拧着帕子,将声音压得更低,“她也只不过是吃了进宫早的福气罢了。”
“说来,姐姐与皇后娘娘年龄相当。若姐姐与皇后娘娘一同入宫,照着姐姐今日的恩宠,谁为后还不一定呢。”
说罢此话,南宫墨儿忽然捂住嘴巴,“妹妹失言了,妹妹告退。”
“墨妹妹!”秦惊鸿看着南宫墨儿走得飞快,当下就想阻拦,却被藕荷一把擒住手腕。
秦惊鸿语气愤怒,“你做什么!”
“小主,您该回宫用早膳喝安胎药了。”
藕荷害怕,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小主您忘了,太医说药定要按时喝,才可保小皇子身子强壮啊!”
秦惊鸿看着藕荷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可脚步还是跟着藕荷走。
皇后之位固然重要,可腹中皇子也重要。
二者,她一个都不会舍去。
回到圣清宫,秦惊鸿用了些糕点又喝下安胎药后才看着藕荷。
她坐姿随意,“我竟不知道,我身边还有你这尊大佛,竟然敢事事与我作对。”
兰茗皱眉,余光看向一旁有些惊慌的藕荷——小主今日又发什么疯?
“小主,”藕荷扑通跪下,脑海中不断组词造句,“奴婢只是,只是为着小主着想啊!”
“宫道之上难免不隔墙有耳,谁知道墨小仪不是为了套小主的话而后好向皇上告小主的状呢!”
“今日请安之时,小主也可以看到,墨小仪也是十分羡慕小主的恩宠的啊。”
藕荷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如今寒冬腊月的,她却感觉到几股汗从后脑勺流入后背。
如今这情形,讲道理定然是讲不通的了。
那还不如先稳住她的情绪,道理日后再说罢。
“为本小主着想?那你,亦是不认同墨小仪的话了?”秦惊鸿摆弄着手里的瓷碗。
这是她生气的前兆——若接下来的话语不能让她满意,那这瓷碗便会立马落到藕荷额上。
兰茗看着这副场景,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托盘。
“自然不是,”藕荷声音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奴婢只是觉得,如今小主腹中皇嗣更为重要。”
“小主恩宠至此,何愁来日呢”
“只是如今,如今皇后娘娘根基甚稳,小主如今还是先好生将小皇子生下来才好。如若不然,如今小主是根本无法撼动皇后娘娘的位置的啊!”
藕荷战战兢兢地说完这些话,便垂头跪着,一动不动。
秦惊鸿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情大好,可那个瓷碗还是砸在了藕荷脚边。
藕荷颤抖着深呼一口气,兰茗却被吓得一个踉跄,膝盖连同托盘一起着地。
“哼,”秦惊鸿冷笑,“这便对了,在宫中,更要知道谁是你们的主子。”
“下去吧,让本小主自个待一会。”
藕荷爬起来福身,“是。”
说完,便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兰茗下去。
走至小厨房,兰茗随手将托盘一放,“姐姐,你可有事?身上疼不疼?”
“没事,”藕荷为她理了理额前碎发,“吓着你了吧。”
兰茗摇头,“从前也总是这样,如今想来,也应该习惯了才是。”
“宫中的日子苦,也怪不得小主。”藕荷叹了一口气,寻了个小凳子坐下。
“姐姐,”兰茗蹲在藕荷身边,“小主这样的糊涂又喜怒无常,我们何不······”
“不可。”藕荷一把捂住兰茗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