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歌在后宫中又过于得宠。
天下之事,农者第一。
羲和公主可以说是受尽天下为农者褒扬。
一家独大,不是好事。
池父于信中直言。
本来他是想着待满歌此胎生产后再作谋算。
若是公主,便可再在殿阁大学士之位上多坐几日,好让族中之子不至于在朝堂中单打独斗。
若是皇子,他便请辞。
可这几日看着朝中形势,已轮不到他多做打算。
池府,他必定要保住。他早一日请辞,东方宇盛便可对池府少一些忌惮。
也算是给家中小辈一个机会。
满歌将那信又细细地包好,“若思,拿去烧了。”
若思点头,当即将信拿到蜡烛上,看着它灰飞烟灭。
满歌看着眼前一桌的膳食,却已无了半点胃口。
如今看来,东方宇盛早在新的吏部尚书上任之时便布下了后面的种种局。
竟是自己的计谋,差点让池府灰飞烟灭。
满歌闭了闭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若要细想下去,无论温晔莹有没有出现,惠皇贵妃娘娘的母家也注定要覆灭。
温晔莹只不过是会给东方宇盛一个很好的处置惠皇贵妃娘娘的借口。
前朝、后宫,作为帝王的他都极尽利用,难见半点真心。
那他方才所言,究竟是谁想与谁同心结不成,又只剩谁相思。
“罢了,”满歌扶着桌子站起来,“将吃食撤下去吧。”
得这样的凉薄之人的爱意,当真是心寒。
言辞担忧地看了若思一眼,若思快步上去扶着满歌,并未多言。
昭良殿。
用完晚膳的宁舒颜正百无聊赖地在宫中数着手帕上的花瓣打发时间。
这几日,温晔莹各种与惠皇贵妃娘娘不对付,倒是让她看了不少好戏。
可今日两人身边的宫女都被杖毙,也不知今后会是如何一个情形。
若是没有好戏看,那宫中的日子该有多无趣啊。
“小主,”银杏端着一杯温水进来,“小主喝些水吧。”
宁舒颜浅喝了一口,“听闻今日景贤妃娘娘拜见惠皇贵妃娘娘,可带去的吃食却未动分毫。”
“惠皇贵妃娘娘与舒答应不和,”银杏换了个姿势拿着托盘。
“舒答应屡次拜见景贤妃娘娘,想必是惹了惠皇贵妃娘娘不满了。”
“只是奴婢瞧着惠皇贵妃娘娘素日里看着温和,倒是没想到,还会有与人红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