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方宇盛的率先离去,晚宴也很快地结束。
满歌等人也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宫殿,不在话下。
昭良殿中。
因着宁舒颜实在是无法忍受一个公主的满月礼都比自己的四皇子的满月宴来得隆重。
因此在东方宇盛离席后她便紧跟着离席了。
此刻,她已沐浴完毕,正着寝衣在宫殿中由着银杏给她擦拭头发。
“啊~”宁舒颜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今夜不知为何总觉得困得很,你快些擦吧,我困得慌。”
银杏听罢,只得加快手上速度,干透的棉布连续用了好几条,才堪堪将她那三千青丝擦拭到快干的模样。
“罢了,罢了,”宁舒颜抓住银杏的手腕,“你下去吧,我困得不行了。”
“可小主头发······”
“算了,一次半次而已,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
银杏无奈,服侍完她歇息后便收拾着寝宫中的物件。
出了东偏殿,银杏唤来今夜该在廊下守夜的太监,叮嘱他好好守夜,若有人来只说小主已然休息。
随后,她回卧房中抱着被褥又回到了寝宫中,打算在宁舒颜榻边歇下。
刚铺好被褥,便有一阵微风拂来。
未等银杏皱眉,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配殿的窗户被打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翻身进入寝宫中,将最后一盏烛火吹灭。
那廊下守着的小太监见殿中烛火俱灭,自然是安心躺下。
那女子摸黑走到床边,将宁舒颜扛在肩上,走到远离廊下的那一扇窗户下。
不多时,外面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女子将窗户打开,扛着宁舒颜一个跃身便出了东偏殿。
随后,两人打着配合将宁舒颜带着从后门偷摸溜出去。
此时已然是戌时七刻,四月的夜间还是有着凉风习习的味道。
一些负责给凝和堂收尾的宫女太监们成团地走在漆黑的宫道上,手里的灯笼散发出不甚明亮的光芒。
“今夜竟然无月,”前头提着一个宫灯的宫女将灯笼伸得远远的,“当真是渗得慌。”
后面一个提着水桶的太监也是抱怨,“谁说不是呢,他们那些贵人小主吃饱了拍拍手便走了,只留着我们在那里累死累活。”
“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另一个小太监也附和道,“人家六公主满月礼有夜宴,我满月那会啊,唉~”
后面跟着的小宫女发出嘲笑的声音,“你满月那会怎么了,你难道还能记清楚不成?”
“可不就是么,”那太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记不清楚的事情也有人替她办呢,看来我这辈子也得多做些好事才行。”
五六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
是对此话的不屑,也是对贵人们的羡慕。
笑过之后,自然是各自拿稳了各自手中的东西继续往前走着。
就连宫中的贵人小主们都有被欺辱忽视的时候,何况他们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呢。
五六个人心知肚明,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抱怨羡慕两句罢了。
此时夜深,众人不由得加快脚步,只盼望着可以早些将手上的事情忙完,早些休息。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他们走到一处宫道的时候,前方忽然走来一个垂散着头发,身着宫装的女子。
“啊!”那走在前头的小宫女发出短而急促的喊声,吓得险些将手中的灯笼丢在地上。
“前面······是哪位贵人?”她害怕得后退了几步,紧紧攥着手中的灯笼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