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母双眸惊瞠。
她无法理解,刚才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怎么婆婆和儿子全站在那女人一边。
捂着肚子的卫雪欣,又发出一声痛叫,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下,似乎更糟糕了。
梁安宸一边吩咐护士推急救床,一边做心理安抚工作,伸手要将人抱起时,他目光擦过某处,心里升起一抹疑惑。
“东儿,我不准!”
对于儿子的坚持,卫母更无法苟同,气得大叫出声。
“刚才我在你安姨那里打听到那些,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
“她流了产,那孩子是她做人家情妇,当二奶小蜜破坏别人家庭搞来的野种啊?她做了这些亏心事儿,一个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医院里,要不是小宸看她可怜给她预付了医药费,她家里连半个人都没来过,八成也是知道她偷人,这就是罪有应得。”
卫东侯再一次听到当初的一切,换了母亲这样侮辱的说词,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他都受不了母亲这样的话,更何况当初,语环听他亲口说出,会有多难过失望。
不怪她,每次总是那么激动又难过地拒绝他。
他根本不懂她的心情,一点都不懂。
她拒绝他,才是他罪有应得!
“这个乔语环,根本就不是个好女孩。真不知道妈是着了她什么魔了,老是为她说话。刚才明明就是她推雪儿,害雪儿动了胎气的,你还要去找她。你也看到了,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东儿,别看了,快跟我去看看雪儿的情况,要是真出什么事儿,我这未来外婆和你这个未来大舅舅就没了。刚才那女人还咒你没舅舅当,心肠多歹毒啊!”
卫母攥住儿子的手就往回拉,不料被儿子突然拨掉。
卫东侯沉痛低呼,“妈,你错了。语环不是那样的人,刚才那只是意外。
还有,语环的确做了人家情妇,但那个情夫不是别人,就是你儿子我。
我们从她十八岁就认识了,她跟了我整整六年,我敢以性命保证,她除了我,从来没有别的男人。
她出车祸那天,的确是我和雪儿结婚那天。
但她肚子也怀着两个月的孩子,那不是什么野种,那是你儿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更是你的亲孙子,奶奶盼的亲从孙!”
卫母一下怔在当场,彻底失神。
吼完这一切后,男人飞奔而去,再不回头。
梁安宸看到那个转身的瞬间,有一抹晶莹,从空中滑落。
……
卫东侯一路狂奔,电梯没有,就冲进了安全通道。
十几阶的楼梯,一步五六阶,简直像在飞。
天知道!
在对母亲吼出那些话时,他的心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再无法愈合。
这种迟到的剧痛,其实已经蓄了多时,彻底爆发。
当初知道她为他流了产,在生死边缘徘徊,他更多的是怒气,怪她没好好照顾自己,觉得她就是因为自己跟雪儿结婚,故意跟他使气,才弄得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