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大战也暂时告停。
众人七手八脚将男人抬进了屋里的大床,当卫东侯的衣领被解开,左眼下颈部到左胸口的部分,都布满了丝丝缕缕的紫黑色毒纹,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照,尤为骇人。
“这,怎么会这样?已经这么严重了,他竟然……”
还能一路忍着,跟她说说笑笑,打趣逗乐,没有让她发现真实情况。
语环看着那已经不能再掩饰的严重伤情,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滋味儿,最后都化为后悔和心疼,无法掩饰的担忧。
郎帅沉着眉说,“嫂子,你不知道,队长这人特能忍。有一次出任务,他脚脱了臼,还坚持了十多个小时到任务圆满完成时,才告诉蝮蛇。就因为那个任务属于极度危险,不容有差,他不想让其他人为他担心,分神,就谁也不说,一直忍着……”
方臣也附合了一句,“队长是无极大队最好的兵。”
所以,为了不让她担心,赶紧送她回来,他一路上都是强忍着的?
所以,情况才会时好时坏,其实并不是他故意耍赖,而病情影响的结果。
“不行,不能让他待在我这里,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语环急忙翻找通讯器,就在床头柜里拿出了那个苹果电话,想到要打给梁安宸。
但是才拨了一个号,就被郎帅按住,“嫂子,队长的情况不能随便联系医院。您该懂!”
最后三个字,让语环脑子一轰,随即沉下了眉头。
当初同居时男人身上异恙的事,没人跟她说,她也不是什么缺心眼儿的人,他们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好,在这个时候,也不能装什么糊涂。
“不送医院,难道看着他的病情严重下去啊!”
雷小古一把揪回郎帅,气呼呼地吼。
郎帅心里叫了声佛主保佑,总算没被赶出去,忙解释说,“嫂子,你有梁大夫的电话不?可以先联系他,他是队长的主治大夫,最了解队长的情况。”
“哦,我有。”
语环立马找出电话本,开始拨打。
雷小古眼底黯色一闪,就把郎帅拖出房间,阴沉沉地质问,“你少给我水仙不开花——装蒜啊!我听说梁安宸已经离开市立医院,现在根本不在蓉城,远水哪解得了近火。你既然跟着卫东侯从无极大队回来,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对不对?你别想忽悠我,要是你再敢骗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郎帅正色表清白,“小古,现在事关队长生死,他那中的什么毒咱们也不知道。我的确可以跟队上联系,可是……咳,之前你把我们随身的通讯工具都砸坏了,现在只有回军车里去,那里才有卫星电话可以联系上无极大队,一般的电话都不行。”
雷小古一听,立马又变了脸,“好你个郎小帅,你竟然又忽悠我。”
郎帅大惊,“小,小古,我哪里忽悠你了。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大实话,我已经犯了队上的保密条例,回头是真的要关禁闭的啊!”
雷小古冷哼,“你还敢说你没骗我。既然只有军车上的仪器可以联系上无极大队,那你直接回车里去联系你的大队好了,就不用待在这屋子里碍人家的眼了。”
雷小古突然用力一攘,将郎帅推出了大门,甩上门。
“等等!”
没想到方臣突然出来,挡住了即将关掉的大门。
“队长醒了,有话要跟我们说。”
郎帅连忙跟方臣进屋,语环却跑了出来,在卧室的储物柜里狂翻。
雷小古瞄了眼屋里的男人们,左右是极不信任,跟上语环来问又出什么事了。
语环说,“我联系不上学长,他正在关机中。卫东侯说他在我的医药箱里留了一些他们特种大队常用的特效药,让我帮他找找,先缓和下病情。”
雷小古眯起眼,又返回卧室门口。
方臣突然走了出来,又被她瞪了一眼,问什么事。
方臣目光朝卧室里瞥了一下,没有回答,走向语环说,“嫂子,我帮你找药箱。”
雷小古觉得很奇怪,朝卧室里张望,就看到郎帅一脸纠结地走了出来。
对她说,“你要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军车上发消息。最迟明天大队上的军医院就会派人来接队长离开。”
雷小古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还是自己一步步跟着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