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能叫我们的爷爷,是臭老头儿呢!”
语环这一叫,男人们的表情都僵了一僵。
随即,屠戎眼底浮起笑意,“环儿,你这不也说了臭老头儿了,难道不是指咱们爷爷。”
“我,我的意思跟你们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刑战挑眉,看似严肃到酷毙的刚毅俊脸上,明显也浮着一层悦色。
这几道好笑的眼神儿立即把语环看红了脸,回头抱着卫东侯的肩膀,哼哼,“我不管。反正,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爷爷他,一定会认我的。”
两个哥哥同时挑眉,不以为然,目光落在卫东侯身上,以示质询。
卫东侯掂着几分故做神秘,抿唇一笑,才道,“我老婆说的没错,两位大哥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夫妻,早有妙计应对。”
“什么妙计?”两兄弟竟然异口同声地问出,又在下秒瞪了对方一眼。
卫东侯和语环只笑不说。
屠戎却是放心不下,他打小就受屠老爷子教训,深受其“害”啊,非常清楚老爷子的那牛脾气,比自己的父亲大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环儿,东子,这事儿可不是你我这在里说着玩的,那么简单。我待在九龙山宅子里时间不短,老爷子承袭祖训,还有咱当年元帅曾祖爷爷的亲笔遗书做戒,对子孙的教导要求十分严格。不,说严格都是温柔的了。准确说来,那简直就是来苛到,非人性。”
为了给妹妹和妹夫提起重视,屠戎拧着眉,简述了一番自己幼时和少年时代的“悲惨经历”,说到最后,莫说听者有多惊讶,做为他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实在是惨不忍忆啊!
“……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都是最基本的小儿科了。你要住进大宅,永远都别想睡懒觉,吃肯德鸡,看洋片儿,听洋曲儿,唱洋歌儿。就连手机……更别提这夏天穿衣不能露胳膊露腿……那站得如松,坐且如钟,行要像阵儿风……”
听到最后,语环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男人们一个个的脸色也变了几变。
“那个,爷爷他幼年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规矩这么多呀?简直比那个选秀女还要……”
屠戎恨恨地喷了,“什么选秀女!选秀女也比当他孙儿轻松舒服,一万倍不止了。”
“戎哥,别难过了,反正你已经长大了。”
语环突然上前,伸手拍了拍了屠戎的胸口,一副语重心长煞有介事地安慰了一句。
登时,这气氛一窒。
周人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拿哥哥开唰儿了呀!看我现在就代替咱爷爷教训你——”
“啊,大哥,救命!”
语环竟然甩开了卫东侯,就朝刑战身后躲,男人们同时抬眉,眼露精光。
屠戎气喷了,“好你个小狐狸,专门往我对头那里跑。别以为我就怕了他!”
语环躲在刑战高大宽阔的背后,丢来得意的娇笑,还扔了个白眼儿。
屠戎气哼哼地撸起袖子,就上前逮人。
另两个男人不动如松,看着他们兄妹嬉闹,亦是乐在其中。
这打闹了一会儿,那边屠言又派人来招唤。
卫东侯搂回粉颊红红的老婆,屠戎仍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东子,认祖归宗这事儿不是儿戏。届时整个京城的一流权贵都会到场,就连那位大大老板做为晚辈,恐怕也会有明确的表示。爷爷的脾气,就算是那位大大老板犯了错,也是直言不讳的。
早前,我听我父亲说过,爷爷就此次热流感事件的发生、大爆发和解决,亲自到厅里跟那位私聊过。听守门的人说,老爷子那声气也大了一回。出来后,药品检验和生产速度都加快了一倍不止,省掉了不少冗余过程。而且,你父亲的任职才被终于确定下来。”
卫东侯点了点头,“大表哥,我们都知道这其中轻重。事在人为,顺其自然吧!我和环环都觉得,这辈子能做亲人,也是要看缘份的。有些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有些人,血浓如水,却只能天各一方。”
屠戎听闻,目光不自觉地擦过了一旁目不斜视正看着前方的刑战,心里也不禁幽幽一叹。
他自然懂得,卫东侯话里一半说的是和语环的姻缘,一半说的是自己家的那些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