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弟弟的衣服送到房间里去,腾手拉门的时候,脑子滑溜一转,柔声哄着幼稚鬼年轻弟弟:“好哦,我等会儿就换成弟弟喜欢的,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呢。”
从干衣服上取下来的不锈钢晾衣夹,被她随手夹在了自己身上,这会儿撞了门,叮当作响,像风掀起清脆的铃铛……
撞破一根电话线,
撞进季岑的耳朵里。
他愣神了须臾,问她:“要喝什么?”
唐瑶把他的衣服叠得整齐,一件一件地码在他床头,由大到小。
最上面就放着他那条荷包蛋色的内裤。
唐瑶便又想起,那晚头昏脑胀闯进他房间时,撞见的那一幕。
莫名让人面红耳热。
心鼓如闷雷,沉闷在一场风暴之前。
她心不在焉地答:“荷包蛋。”
荷包蛋奶茶?
亏她想得出。
“别消遣我。”季岑低笑一声,咬着腮帮子,问:“有这种奶茶?”
哎呀,口误了。
天还没黑呢?她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唐瑶为自己不太纯洁的思想忏悔,赶忙改口打掩护:“我要一点点的四季春玛奇朵+布丁+波霸。买两杯,我请你。季弟弟,你喜欢喝奶盖吗?”
“不喜欢。”
“哦,那店里面的饮品,你随便挑,我都请你。”
季岑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扯着唇角谢她:“行啊。”
-
休息时间只有一刻钟。
季岑把那瓶冰水喝完,走到垃圾桶旁扔掉空瓶子,指尖还残留着一丁点儿的潮意。
暑意却未能退减。
他拉上劳保手套,往工位上走,打算抓紧时间安装设备,好早一点儿完成安装任务,早一点儿下班。
“季师傅。”康金龙在他身后憨憨地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媳妇儿给你说的那个四季什么朵,它好喝吗?”
嗯?媳妇儿?
你什么眼力见儿?
像他这种放浪不羁、热爱自由的男人,最好一辈子不结婚。
就算是结婚,结婚对象也坚决不可能是唐瑶。
家里已经有一个烦人精了。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给自己再找个烦人精?
“不知道。”季岑慢慢回头,摆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姑娘家喝的,你也想喝?”
“不是,不是。”康金龙尴尬地摆手:“等会儿任务结束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给我媳妇儿买一杯,她怀孕了。”
结婚了?
怀孕了?
季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