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找个勤快、脾气好、肯吃苦的女婿来接我的班。”范女士越说越心酸:“我也想开了,接受了。这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他给盼来了。可现在倒好,你告诉我,他是你老板的弟弟。”
“你这是直接又把我踢下水了啊。”范女士越想越气:“不对,你这是直接把我摁在水里,给淹死了。”
不管唐瑶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她继续数落她:“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唐茵?毕业以后,就回家经营面馆,找了个好老公子叙,家里也是做餐饮的,夫妻同心。”
“现在你大伯和你大伯母过得多轻松?退下来大半年,开开心心地给女儿女婿筹备筹备婚礼,等着抱孙子。再看看你。你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拿季岑跟郑子叙比,唐瑶听着就觉得很刺耳。虽然,她自己口无遮拦的时候,也当着季岑的面,拿他和郑子叙比过,但连她妈都这么说,就让她觉得委屈。
“对。”唐瑶心里很堵,眼眶有点儿发红:“既然你这么不满意,那我跟他离婚,总行了吧?”
反正,这事儿,她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一个多月了。就是这心里头沉甸甸的,好像对谁都能说出她要和季岑离婚这句话,唯独对季岑说不出离婚二字。
“胡说什么?”范女士一听她这么极端,更是来火了,脾气上来了,没忍住捶她两下:“婚姻是儿戏吗?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唐瑶鼻子一酸,开始哭。
环抱住范女士的腰,埋在她胸前开始哭。蹭得范女士的丝绒短袖旗袍,胸前一滩湿漉漉的泪痕。
见女儿哭很这么伤心,范女士心软得很快,没什么气儿了,也顾不上心疼她刚订做的旗袍了,先心疼起女儿来:“那他家里这条件,能看上咱们吗?”
“不是那个有钱人都讲究门当户对吗?”范女士觉得自家条件不算差,但跟虞城当地龙头企业家的家境比起来,那也是天壤之别,拨开胸前女儿的脑袋,忧心地问:“你嫁过去,他们会不会欺负你?”
“那肯定看不上。”唐瑶哭到打嗝:“他哥,甚至因此驳回了我的晋升审批。你说他能看上吗?嗝~”
“欺负我。”唐瑶委屈巴巴地说:“肯定欺负我,现在还连儿子都扔给我带了,呜呜呜嗝~”
唐瑶跟范女士哭诉说,她嫁过去,老板他们肯定连保姆跟司机都打算辞退了。
她得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给他们一家子人做早饭。
吃完早饭,她得送季钦之去上学。
送完季钦之,她还得去上班。
下班之后,她要先接了季钦之放学,再买菜准备晚饭。
等老板他们吃完晚饭,散散步、溜溜羊驼什么的,她还得辅导季钦之功课。
要去参加季钦之的家长会,要接受任课老师的车轮式批评。
夜深人静的时候,等老板一家子人终于都睡下了,她还要做家务,站着洗衣服,跪着擦地板,为他们当牛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