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的功夫,还没等牛头人转过身来,就被德拉科和西奥多用昏迷咒解决了两个。
“PetrificusTootalus!”雅雅和潘西也把石化咒砸向另外两个牛头人,它们双手双脚靠紧身体,僵硬地像木板一样不能动弹。
最后一个牛头人趁机举起了手掌指向他们,低沉又带有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cono
ic!”
雅雅握着魔杖,她正不知怎么办,却听见自己近乎本能地喊出了妈妈在暑假教她的第一个咒语:“Protego——”
随着铁甲护身咒的念出,在他们的面前像是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墙,把牛头人发出的紫黑色咒语光线反弹了回去。它的肚子被击中了,一种如血一般,乌黑粘稠的内脏从它的身体里冒出。紧接着他们听到见了牛头人凄厉痛苦的惨叫,很快,那个牛头人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大家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雅雅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恶毒的咒语打在了他们身上会怎样,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随时可能晕倒。
“它死了吗?”德拉科率先开口说了话,但是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像大理石一般,毫无血色。
“应该死透了——”西奥多说,“我们进去吧。”
他们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厅里热得要命,干燥的空气吸进肺里火辣辣的,十分不舒服。大家小心避开地上一团团令人作呕的内脏,环顾着四周。房间里有一个十英尺那么高的星象仪,它就是热浪的来源,此刻正在飞速地转动着。头顶的水晶吊顶是唯一的出口,它似乎还有聚光的作用,有月光透过水晶倾泻而下,直直地照射在星象仪上。
“梅林的胡子!”潘西指着房间里的柱子惊叫。
大家望过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柱子,而是一个一个方形的上了锁的铁笼,一直垒到了棚顶。
他们凑过去,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大堆食指大小的精灵,它们的皮肤是充满褶皱的黑褐色,又瘦又长的身体几乎皮包骨,嶙峋的背上有一对像树杈一样的翅膀。它们根本不关注凑近的人,只是有气无力地挤作一团,用尖细的声音小声叫着,露出满口恐怖的牙齿。而更多的小精灵已经毫无生气,紧紧闭着眼睛没了呼吸。
“是牙仙,我在精灵市场见过它的标本——”潘西的声音有些难过,“据说每个孩子身边都有牙仙,它们是孩子掉落的第一颗牙齿幻化成的精灵。虽然它看起来不那么友好,但是它会在夜里守候着孩子安然入睡,直至他成年。它们,它们就这样默默用自己的方式爱着给它们生命的人。一般它们会保持隐身,不会被人看见——”
“可是,我们看见它了。”雅雅说。
“因为它们快死了,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它们的力量就会减弱,直到没有能力维持隐身的时候它们就会……”潘西哽咽着说:“原本它只会在孩子成年的那一天夜里现身,如果你足够幸运恰好没有入睡,就能和它好好道别。但是现在它们甚至连默默地道别都等不到了。”潘西抚摸着被铁网缠绕着的笼子,眼里闪着泪花。
雅雅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然后抬头看着潘西,“可以的,至少让它们好好道个别。”说罢雅雅就把魔杖高高举过头顶,将一道红光甩向水晶吊顶。紧接着水晶破裂了,无数的碎片从头顶落下。
德拉科急忙护住雅雅的头,把她拉到一边,挥动魔杖把下落的水晶挡开,嘴里不住地抱怨:“你是八岁吗,雅雅?想到什么马上就要做,至少在行动前给我一点提示——小心,别砸到了。”
随着吊顶的碎裂,天花板漏了一个大洞,不再有光束照向星象仪,它渐渐停止了转动。雅雅看向大家,“我们一起吧——”
“好!”
“好!”
他们一起对着笼子施了开锁咒,一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牙仙们冲出牢笼,顺着头顶的洞飞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空荡荡起来。可是令人伤心的是,有几个牙仙并没有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