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凌晨七点。
骤然间,雨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雨点,就好像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迷蒙的纱,让人心生恐惧。
闪电一道跟着一道落下,把山上的路照的发亮,旁边的雷公好像不服输一样,每一道闪电落下,就要敲一下他那个大锤。
明明已经是早上了,天色却依然昏暗的可怕。
种种不祥的苗头,好像在预兆着即将会发生的危险。
桑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蹲在地上把刚采的草药小心的包裹好放进背包。
“阿肆,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麻黄?”
远处邵文辞朝着桑肆招手。
桑肆站起身,走过去。
“淡绿色到黄绿色,还带少量棕色木质茎,是麻黄吧?”
桑肆顺着邵文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露出一抹喜悦:“是。”
他连忙蹲下身,满是泥土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株麻黄。
邵文辞看着有些不解,“你之前那几株草药都是连根采下,这个麻黄怎么就只采半截呢。”
“麻黄可以再生。”桑肆对着雨水洗了洗手上的泥土,“我们走吧,得回去了。”
天空暗的让人心慌,暴风雨、电闪雷鸣似乎都在加剧。
顾清放看着嘉宾们都回来了,却唯独没看见他的小家伙,他撑着墙壁起身,“小家伙呢。”
灵溪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他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阿肆去采草药了,很快就回来。”灵溪走过来,想扶着他坐下,可又有点惧怕顾清放的气势,只好道:“你先坐下吧,万一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顾清放深呼口气:“外面这么危险,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一想到小家伙要是出事了,他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根筋扯着,随即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痛的他喘不过气来,脸上一瞬间白的跟贞子有的一拼了。
高大的身躯骤然倒了下来。
灵溪吓了一跳,赶忙呼喊迟逾白:“迟逾白,快,快来看看顾神,他好像晕倒了。”
他用力的接住顾清放,手上青筋都暴起了。
背包是防水的,江暮寒把干净的毯子披在地上,连忙道:“把他放这里,趴着。”
嘉宾们手忙脚乱的把顾清放抬着放到毯子上,在场人当中身高最高最有压迫感的顾神,手长脚长的,体重可不是盖的。
迟逾白解开包扎伤口的衣服,七公分长的伤口还在颤颤巍巍的流着血。
“如果止不住血只能进行缝合处理了。”
听着迟逾白的话,灵溪道:“可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上哪去找针线。”
迟逾白:“我包里有。”
灵溪蔫了,也没再问为什么出门在外你会带针线。
问就是医生的通病。
他才没这么傻呢。
迟逾白食指跟拇指按压住顾清放背部伤口,另一手搭在顾清放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传过来,烫的惊人,他眉头皱起:“伤口感染发烧了,我需要热水。”
带了打火机的嘉宾不少,但没有可以燃烧的物体。
嘉宾们只能各自分散在这个偌大的洞穴里面找找。
但凡是能燃烧的,枯萎的杂草、树枝、木头统统都拖了回来。
洞口处很快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