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大的中学,总有早恋的人,也许是因为他这张脸,有人传哪个老大的女朋友看上了他。
回那个简陋的家的路上,他被人堵在了一条小路里,挨了一顿打。
开始还好,直到有人说“没爸妈的狗杂种”。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要命的冲向那个人。
从这一天开始,他知道,有些时候,拳头比忍耐管用多了。
于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他很少再多说废话。他不和那些堵在小路里的痞子一样,拉帮结派每天无所事事。
他会在打完架后,买了碘酒回那个房子里,自己上药,第二天如常去上学。
学校里,沉默寡言的他,学校外,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他。
有的时候,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他。
直到那天,那个曾经骂过他的地痞,纠结了一群人,拿着棍子,在锦山福利院后面的小路拦住了他。
拳打脚踢、甚至被人用棍子打,他都拼命忍着,只抓住一个人,往死里打。
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开始肿热,额头开始流血。
可后来,不知道是谁拿出了一把小刀,在他的后背划了一刀,钻心的疼。
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
那些人的拳头更猖狂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女孩紧绷的声音传来:“放开他。”
就像是撕开昏暗的一道亮光。
一缕救赎的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许音。
她穿着件深色的裙子,朝他跑来。身后跟着几个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地痞手中的小刀亮着银光,被她用手臂挡了一下,顷刻就有血冒了出来,滴在他的眼下,手背上。
她仍在护着他。
他却只看着死白的手背上的那滴血,很红,红的透净,与他截然不同。
地痞们一哄而散,她将他扶了起来,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小声询问他怎么样了。
可他对她的态度很烂,打落了她的手,几次想要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却始终无能为力。
本以为她会生气,她却只嘀咕一句:“救的一个两个,都是什么白眼狼?”而后,她发现了他后背的伤,和几个工作人员将他送去了医院。
后来,他知道了,她是许家刚认回去的千金大小姐,宁城大学的大二学生。
彼时,他才高一。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身上一阵钻心的疼,手背上,点滴一下一下的落着。
他却想也没想,直接将吊针拔了下来。
他负担不起昂贵的住院费了。
“你在做什么?”女孩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看见他起身,顺手用没受伤的手臂将他按在了床上。
他的身体虚弱,没等她用力,便已经倒了。
她又叫来了护士,重新扎上了点滴,坐在一旁看着他:“你的脸都被打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还皱眉,不疼吗?”
他没有应她,看了她很久,蹭了蹭脸上的伤,笑了出来:“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