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吵什么吵!”那先前守门的侍卫过了来,一转头看到温自惜黑着脸控着缰绳,站在一群流着哈喇子的粗壮男人中间,忍不住头疼道,“嫌弃馒头腌菜还是怎么着?不乐意吃都给我出去!自个儿到林子里刨树根吃去!”侍卫瞪着眼凶巴巴道。
他实在也是看不惯这些个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成天领完了司县府的免费菜食就躺在路中间睡大觉,甚至有的时候饿了未到饭点,还会抢其他人省下来的那一个半个馒头,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群败类——难民里的侵略者。
城中多有难民之间的冲突,但几乎都是以那个首先开口的名叫熊大的男人为首起事,除了抢人食物,无聊了斗殴打架,闲散了调戏妇人,样样都有他参与的一份。
武城司县府的衙役光是处理每日剧增的逃难者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司县府也不是生产粮食的地方,此处距离帝京也有一段路,现在已经到了弹尽弓绝的地步,连司县大人一天都只吃一个馒头一碗清粥,还是不加腌菜的,这帮混小子竟还敢挑事,当真没天理!
侍卫很生气,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口头上唬吓两句,其实什么效果也没有。
僵持片刻,侍卫终是因为有事要忙离开了,而他一走,熊大立刻站了起来!而他一站,连带着以他为首的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一起站出,呈包围姿态将温自惜团了起来。
“小子模样倒俊俏,可是一个男人,少坐马车少骑马,两条大长腿好好的,多走路才对!”熊大的声音和他人一样,粗壮雄厚,一听便知是西北来的汉子。
温自惜眉间戾气忽现,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开,似乎熊大再多说一句,他拳下捏着的,怕就是熊大的脖子了。
宋歌看了看情况,温自惜的脾性经过一番了解她现在摸出了七八分,他其实算得上“好人”一词,司空翊能够选择安排曾经刺了她一刀的温自惜随她同路,想必对于他也是放心的。当然还有一点,她身上的蛊毒,还得靠他。
不过惹恼了温自惜,宋歌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行动,似乎在相识的两个月里,她还未曾见过他动怒,虽说清楚他身手不错,但这不错到了何种地步,她也不了解。
“照阁下所言,你也该多走路不是?”温自惜眉头轻蹙,长袍微蓝,染了一身尘土,却遮不去他眉宇间散发的一贯温润。
熊大听不习惯这文绉绉的用词,只“诶”了一声挥手不耐道:“那必须啊!西北距此地上百里,我就是走过来的!”他说得自豪,脸上一副得意,连那粗眉都染了浓浓的倨傲。
“噢。”温自惜平平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挑起了熊大的怒火,敢情这一声“噢”充满了他不屑一顾的情绪,似乎回答他的是:噢,不过尔尔。
温自惜却还有后半句,“可你要是没了腿,还怎么走?嗯?”最后一声音调微扬,似反问,又似杀气一现而过。
宋歌一惊,抬头看到温自惜冷下来的脸,那神色不是在开玩笑。
他……动了砍那人双腿的念头?!
熊大的脑子转得没有宋歌快,但也只是片刻,他反应了过来。不明白不要紧,一明白登时熊大就气红了脸,他古怪一笑,啐了一口咬牙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爷爷我这双腿既然能安安稳稳走了三十多年,也能安安稳稳再走五十年,再不济也不至于折在这武城!折在你手里!”
战火一触即发,温自惜眉头微挑,手已放开缰绳,脚下步子微动,眸子盯在熊大身上。
宋歌抿唇,觉得今日温自惜似乎情绪有失,他们才刚进城,要住上几天休整一番才能继续赶路,不能一来就得罪这难民里的小头目。
宋歌抬头,趁两人还未动手,声音清亮道:“把马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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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这名字有点跳戏,动画片里的哈哈哈~(≧▽≦)~
今天去剪头发,我的及腰长发变回了不披肩短发〒_〒哭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