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其中,便有阴凉气息袭来,耳边能听见泠泠水声,潮湿的味道漫入鼻端。
虞长生看不见前路,无意中扶了下岩壁,入手湿润黏腻。
“啊!”她恶心地轻轻一喊,摊开掌心欲瞧瞧自己究竟摸到了什么。
“何事?”吕非离转身,借着入口微弱的光去看虞长生,看清她掌心混着墨绿青苔,心下松了口气。
“黏黏的。”虞长生撇撇嘴,去摸身上的绣帕,忽地记起她擦了一路的汗,到了道观便扔了。
她伸手问吕非离要。
吕非离却后退一步:“我今日没带,你那只手别碰我。”
虞长生眉一横:“你还有洁癖?我怎不知?”
他不让,她偏要,二话不说就要朝他伸出魔爪。
吕非离转身跑了,虞长生摸黑去追。
毕竟是洞穴里,她不敢跑太快,怕磕磕碰碰,可走着走着,一直追不到吕非离的身影,周边越来越静。
这洞穴难道是个迷宫?里面不止一条路?两人就这么走散了?
虞长生一时欲哭无泪,身上又没个火折子,只能呼喊吕非离的名字,话一出口,回音阵阵,要多瘆人就多瘆人。
恰逢话落,一滴冰凉的东西滴在她眉心。
虞长生一惊,闪到一旁,伸手抹掉凑在鼻端闻了闻,无甚奇怪的异味,或许是钟乳石?
她只能摸着石壁慢慢走,不去管脏不脏,忽闻前方有动静。
吕非离?
她没有开口,总觉得以吕非离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捉弄她的好时机,只在黑暗中察觉到那处的动静越来越朝自己而来,便伸手扑了上去,欲抓住他。
手确实揪住了衣物料子,伴随着她的惨叫呼痛而来。
她不慎磕到对方的下巴,鼻尖一痛,酸得她眼冒泪花,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捂住鼻子。
身前衣物扫过她的头顶,察觉到来人一言不发似乎打算离去。
虞长生猛地扯住他的衣角,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跑什么跑!”
她一面说,一面趁机在他衣角上使劲蹭掉手上的脏污。
黑暗中忽的亮起一道火光,虞长生一惊:“你还随身带火折子?!”
一抬头,她彻底懵了,气焰顿消,凉意取而代之,漫上四肢百骸。
来人的面容晕在火光中,如同一条花纹繁复却富贵的蛇,既美又毒。
容亭!
虞长生松了手,愣愣道:“你跑吧,我不拦……”
容亭只垂眸望她,似笑非笑。
“不!你不用挪地,我挪地,我跑!”
她鲤鱼打挺似的,利落起身要跑。
火光朝前一晃,将她拦住。
虞长生收住脚步,回头咽了咽口水。
她是来祈福长寿安康的,不是来送命的啊……
此时此刻,她很想剁掉自己的手,原本容亭应是想趁着黑灯瞎火,既然她看不清他,便打算这么走了,谁叫她手贱把人拦下来了。
等等?虞长生略微诧异地望着容亭面上的乌青,上回见他,他脸上干干净净,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难道逃命躲避时被伤了?
容亭见她盯着自己伤口,掀起嘴角笑了一下,抬手摸上嘴边的乌青,对她道:“上次费尽心机才找到你,如今到好,自己送上门。”
“为何要杀我?”虞长生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
“皇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