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子觉得我厉害些,不如我屈个尊?”
吕非离眸光一晃,不可的话还未出口,便被虞长生抓住后脑的头发,稍一用力,迫使他抬起头,被灌了一杯酒。
与其说是灌酒,不如说是泼。
虞长生根本没打算好好喂他,在他不防备时,几乎仰面浇了他一嘴巴,喝进去的酒水寥寥无几,几乎都沿着下颔流淌至胸腹。
她手上再一用力,扯着他头皮一起倒下,口中惊呼:“哎呀,失手失手,不小心洒了。”
吕非离额角怦怦跳,扶着她腰身要将其推开,不觉后脑处头皮一痛,他手上越用力,头皮便越痛。
“你……”
他气结。
“别生气呀,我替你擦擦。”虞长生口中笑道,在吕非离略显惊恐的目光中——抽出了自己的帕子。
他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却感觉自己要被她擦破皮了。
吕非离挣动着躲开虞长生的帕子,怒道:“别擦了,痛!”
“和那些姑娘亲嘴的时候不喊痛,我这边想替你擦干净些,就呼痛了?”
听得头顶状似奚落嘲笑的话,吕非离一怔,偏过头来:“我何时同她们亲了?”
“只有你亲过我,第一回被你咬上一口,也痛得很!”
一骨碌说完,他忽嫌自己嘴快,这种话同她说,十分地难以启齿。
虞长生停下手中粗鲁的动作,见其唇上搓红一片,狐疑道:“那我方才进门,看到的是什么?”
吕非离顺着她的话好一番回忆,才明白过来,不禁对她怒目而视:“我们当时有好些距离,根本没亲到。”
虞长生面上“哦”的云淡风轻,但收了手劲,真心实意地擦净他面上的酒渍。
再要从颈项往下时,吕非离又绷紧身子,一把按住虞长生的手。
“我自己来。”
当虞长生过分听话乖觉地从他身上起来时,吕非离还觉得有些做梦,略微错愕后,便随意地擦掉了身上的酒液。
这时,小厮已抬水入内,置于里间屋子的屏风后。
身上皆是脂粉与酒味,空雀心细十足,知他定然不适,于是备下水浴。
“你在此地等上片刻,我很快出来,”朝屏风而去的脚步一顿,吕非离又回身对虞长生道,“不要饮酒。”
虞长生点头应下,他才转入屏风后头去,宽衣解带。
泡进木桶里没一会,吕非离便听外头大声道。
“吕离离,你落下东西了。”
吕非离脑中的一根弦被拨动,方才的惊恐和无力再度袭来。
“放在外面,离开时捎上即可。”
话落,他却听见愈发近的佩环叮当之声。
“那你要如何穿衣?是你的玉带。”
“这里已备下新衣,无需——”
眼前忽然垂下一条玉带,微微晃悠。
他住了口,额角狂跳,心头涌起一股既羞又恼的怒火,将升腾而起的无奈烧得深重。
他怎能忘了,虞长生自淮州而来,言行举止屡屡出格,还指望她谨遵男女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