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时,耳边响起木子暗叫不好的声音。
“殿下!那考官判北疆王子胜了。”
她急急去看虞长生,除却拧起来的细眉,别的一概看不出。
话一出口,木子便后悔起来,她怎能对虞长生说这些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想罢,她又安慰起虞长生:“下一局比棋,他定然胜不过严公子。”
虞长生并未说话,待一人着锦衣华服坐于先前空雀的位置时,她扫过那人的面庞,端正俊秀,只那双眸子将书卷气压下三分,满脸只差写出“冷漠”、“不好惹”几个大字了。
按理说,精于棋术之人,最明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他却截然相反,或许只能说,他够狂。
虞长生眼皮微抬,果见严子阶头上悬浮着出场介绍,道明他是个围棋天才。
要为了秦微雨作伪,还是捍卫自己的声誉?
第一局,以一子之差胜过莫邪时,虞长生了然,心中已有了答案。
“赢了,严公子赢下第一局了!”
木子在她身旁欢呼道,眸子亮晶晶的。
虞长生扭头对她笑笑,按住木子的手,示意她克制一二。
第二局时,木子笑不起来了。她眉头紧锁,嘴巴崩得紧紧的,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在莫邪的承让谦词中,严子阶输了一子。
木子压下心头焦灼,复去安慰虞长生:“殿下,只是输一局,无碍,我相信严公子的棋术!”
虞长生顿觉好笑,回头问她:“你和他下过棋?”
“没有,”木子老实道,“但别人都说严公子下棋,天下无双。”
然而严子阶以第三局,打了木子的脸。
“输……输了?!”木子不可置信的呢喃着,这一局还比上一局多输二子。
至此,莫邪已连赢两局。
联姻考验夫婿一事,尘埃落定。
陶然观又是一番寂静。
至青鸟神前,进行试炼,是把双刃剑。若莫邪输,不得反悔,同理,若莫邪赢,虞镇亦只能认。
严子阶似不能接受失败,拂袖而去。
莫邪朝他背影拱手,再回身朝辨不出喜怒的虞镇道:“皇上,前两关已结束,可开始三、四两局。”
虞镇不作言语,对许如常投去视线,后者指挥手下的内侍抬来一座屏风、桌案与座椅。
许如常道:“王子,接下来的题,会由主考官告知于您。”
莫邪笑着道谢,知晓方才许如常的举止,便是为主考官设下。
虞长生抬步迈出道观,踱步至屏风后,未让莫邪瞧见自己的面容。
“书与画,同试。”虞长生开门见山道。
“南山公主?”莫邪疑惑道。
屏风后头传来虞长生极淡的应答,却不是因人的性子冷淡,细听只觉此人气虚得很,说话时显得中气不足。
“正是,此番试题不若前两关。说来惭愧,虽为王子设下琴棋书画之关卡,但我并不精通。只你日后若为我夫婿,便想看看,你要如何待我。”
较之方才简短的应答,此时听得虞长生一番话说下来,莫邪觉出她气息不足,有微喘之意,故带了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