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联姻,情爱之事便是排在末位,利益,即政治支持当排在首位。
而南山公主这个人选,无论从何处看,都无法给北疆王子带去诱人的利益。
南山公主的母亲只是一介侍女,与还是皇子的虞镇偶然相遇,得他厚爱,只实在提供不了母族的力量。
可北疆王子也说了,是一见钟情,也许,这位王子来此处求的,是心悦之人,不是政治联姻。
北疆王子还说,他知晓南山公主体弱多病,预备在他的行宫造一处建筑,要它四季温暖宜居,保证不让公主殿下受天寒地冻的苦楚。
可见其情深,心诚。
大臣们依旧沉默,不言不语,龙椅上虞镇的面色已然不好,泛着白。
他们皆知,吕非离一语成谶,皇帝此刻骑虎难下。
北疆王子已如此说,难道远安侯府之女嫁得,南山公主不可嫁?
最后虞镇怒急攻心,头疾一犯,宣布退朝,隔日再议。
虞长生自是十分震惊。
为何是她?
怎么会是她?
那北疆王子还说一见钟情,她何时见过那人?
只现在最棘手的,便是议亲一事。
不论他是否一见钟情,但凡她嫁去北疆,便是死路一条。
这门婚事,于她而言,不是嫁人,是送命。
北疆的极寒气候,她绝对活不下去。
只是,此事实在蹊跷。
她要去见一见那位北疆王子。
打定主意,翌日在虞镇继续称病不上朝时,虞长生便探听到北疆王子下榻的驿站。
她乔装打扮,不欲在风口浪尖上,再叫人瞧出他们会面,到时真是有口说不清。
供北疆王子歇脚的驿站十分宽敞,此处见到的人皆是异域面貌。
她脑中倏然闪过一个人影,疾步迈入会客室。
有一人背对她而立,正仰头观望一副悬挂的青鸟图。
“你来了。”
他没有回头,虞长生看不到他的模样,只是从声音来判断,便认出是那日央她带出宫的少年。
“你是谁?”虞长生沉声问道。
莫邪转过身,当日的少年郎,不复那时的稚气与活泼,面上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