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王医生站在她身后,掏出手帕让她抹手。
“叫你久候,不好意思。”
“是我没有预约,请坐,我替你叫了黑咖啡。”
礼子诧异,他反客为主,可见个性甚强。
一对年轻男女忍不住互相打量。
他看到一个不修边幅可是气质独特的女子,卡其裤白衬衫,脖子上有一条极细金链子,脸庞比上次见像是更清秀了,像足一个文字工作者。
她看到粗眉大眼高鼻梁的他就有好感,轻轻问:“什么事?”
“记得庇护所叫咏诗的少妇吗?”
礼子点点头,“她怎么了?”
“她回家去了,那恶汉向她再三认错,甚至当着庇护所工作人员下跪,她终于决定回家。”
礼子叹口气。
“是,三天后她左手臂折断,在急症室遇见我,说是摔了一跤,事实手臂是被硬生生扭断。”
“现在她已回家?”
“是,我甚觉不安,故此想你去探访。”
“她是成年人——”礼子有点为难。
惠明在一旁听见,“不怕,礼子,我陪你去,我们一直看着新闻里的天灾人祸爱莫能助,此刻是出一分力的时候了。”
“说得对,但是那女子十分懦弱——”
惠明说:“更加要去,必要时通知警方协助。”
由王医生带路,他们驶往一个中级住宅区。
他找到门牌,“是这里了。”
惠明轻轻说:“环境很好,可见那莽汉经济状况不赖。”
“这是她更加难以离开的原因。”
他们按铃,有人隔着门问话。
王医生扬声:“李咏诗女士,你伤势如何,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门轻轻打开,“王医生,多谢你关心,我没事。”
看样子她不打算让客人进屋。
“李咏诗,你假如不愿帮助自己,没有人帮到你。”
惠明觉得王医生也咄咄逼人,她说:“我们走吧。”
“李咏诗,记住你有朋友,有人关心你。”
门打开一条fèng,礼子眼尖,看到女主人眼睛淤青,面孔像挨揍沙包。
惠明大吃一惊,“有什么必要如此受虐,快快报警。”
“不不不!”她砰一声关上大门。
王医生顿足。
礼子说:“她有一日会死在这间公寓里。”
三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徒呼荷荷。
惠明说:“去喝杯咖啡商量一下。”
礼子说:“我猜她是没有颜面再回庇护所。”
王医生绕起双臂不出声,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一看便说:“医院找我,我先把你俩送回报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