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想对江秀琴好,但是那烟灰缸砸过来时,我也就不抱有幻想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要你离开我儿子,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傅家认了,但是生下孩子之后,你必须离开,你根本就没有一点资格做傅家儿媳妇,别说我不会原谅初励成的所作所为,你让夜擎怎么面对他死去的父亲?他跟你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会受到谴责,傅家跟初家,没有恩怨抵消的那一天,因为你父亲,他根本就不是夜擎逼的跳楼,那是他的报应,是你母亲害的,跟傅家毫无关系。”
江秀琴还真是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来这么大一锤子,我不可置信,从听到的第一次开始,我就不信,所以我没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很平静地冷笑了一下:“我母亲害死我父亲的?这怎么可能,你为了让我离开傅夜擎,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觉得这话可信吗?你就是找个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可信度高的,或许我还会相信。”
这不是可笑吗?
我妈怎么会害死我爸,那天我爸跳楼,我妈可是一口气没踹上来就晕了过去,尽管我妈在日记本里写下不少心酸事,但也是有爱的,因为爱,才会这么怨。
“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要是看了这个还不想离开我儿子,我江秀琴也不再多说什么,大不了我不认这个儿子。”江秀琴冷哼了一声,她将相册放进床头抽屉里,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像u盘的东西扔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她说:“你回去好好看看吧,我从映蓉那里知道,你当年能离开夜擎三年,想必你心里当时恨极了我儿子,那你更加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我怎么能忍受仇人的女儿做我的儿媳妇,你既然说我傅家反过来欠你初家,那等你看了这个之后,你也该离开了。”
相对于上次的歇斯底里,这次冷静的江秀琴同样让人心里颤,我捏着u盘,虽然此刻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我的手已经在抖了。
江秀琴说的如此笃定,让我刚才的信念松动了,江秀琴可能是从沈映蓉那里了解到我的脾气秉性,这次才没有像之前那样过激,而是采用这种比较文明的方式,让我离开。
我讷讷地问:“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沈映蓉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杜撰的?”
“夜擎能瞒得了你,可不瞒不了别人。”江秀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子:“你应该见过这瓶子,看看,还认识不认识?”
药瓶子几乎都长一样,我哪里知道见没见过。
“你别故弄玄虚了,随便说几句话,拿一个u盘,又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药瓶子,这样我就能信你吗?”我的声音有点急:“我妈跟我爸的婚姻美满,幸福恩爱,怎么会是我妈害的我爸,你就是想逼迫我离开。”
“谁逼谁了?”江秀琴情绪也有点激动了,重重的将药瓶子掷在我的脚边:“这是百忧解,专给患有抑郁症的人吃的,你恐怕不知道吧,你母亲早就得了抑郁症,还有一点,得了抑郁症的人吃这个是救命,但要是正常人吃,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依赖性,会焦躁,性格大变,你母亲不仅自己吃,还偷偷给初励成吃,这才是他真正跳楼的原因,跟我儿子没关系,我说了,初励成做下那种缺德事,就该有恶报,死在自己老婆手里,他恐怕都不知道吧。”
江秀琴说完之后一直癫狂大笑着,她感到很痛快,一边笑,嘴里一边说:“初励成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既然会死在自己老手里,报应啊,真是报应不爽。”
药瓶子与地面接触造成的声音将外面的嘉音跟汪东骏惊动了,他们迅推门进来,嘉音见我脸色惨白,又停着江秀琴不断念叨的话,担忧道:“初安,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我仿佛听不到嘉音的声音,目光怔怔地看着脚边还在滚动的药瓶子,我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瓶子,是郑国荣给我的箱子里,他说是我妈的遗物,后来我再看箱子,里面的药瓶子不翼而飞了,从刚才江秀琴的话中,我大概知道,不是不翼而飞,是被傅夜擎拿走了。
如果江秀琴的话属实,那傅夜擎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我眼珠子随着药瓶子在滚动,耳边是江秀琴的话,我妈得了抑郁症,我妈给我爸吃了百忧解,这一切都是我妈做的。
嘉音见我跟中邪了似的站着不动,声音有点急了:“初安,你这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啊。”
药瓶子停下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就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被闪电给劈了一下。
不管是林秀文的话也好,林希的话也罢,甚至是唐潜跟傅夜擎的话,都在我脑子里快过滤着,后来我捏紧了u盘,看着江秀琴,红了眼睛怒问:“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郑国荣?沈映蓉还是林希?”
单凭江秀琴一个废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得到这些东西,我费了多少心思都只一知半解,江秀琴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