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满脸的凶神恶煞,肩上扛着刀,卷毛用布条扎起,忽地弯腰贴近慕容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慕容沫只是惊诧了一瞬,眸色依旧冷然,“怎么死的?”
刀疤脸是山上的二把交椅,在一众山匪当中也是很有声望的一个人,听见慕容沫这句话,不由得在地上啐了一口,满口脏话,“我大哥怎么死的,你个歹毒妇人能不知道?”
“死在了哪里?”
“就死在了你的房中!”
“血口喷人!我一直身处房中,连尸体都不曾见到!”
慕容沫声音更冷,怕是被人戏耍了,挞尔瓜哒明明前脚刚走,并未返回,怎么可能死在房中?
然而,刀疤脸的壮汉嗤笑一声,当着慕容沫的面,走到屋子稍微靠里的地方,一把将屏风推倒,慕容沫瞳孔猛的收缩。
她看见,地上倒着的,果真是挞尔瓜哒。
这个刚刚还同她说话,皮肤透着黑黝黝中带着红的九尺大汉,此时脸色惨白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没有半点声息。
怎么可能!
就算是死了,这么壮硕的人倒在地上也定会发出声响!
自己未曾离开此屋半步,怎么可能听不见,此事定有蹊跷。
慕容沫下意识的准备去看尸体,整个人却被架了起来,即使如此,慕容沫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山匪的装束倒是能让慕容沫短时间判断出尸体正面和能看见的身侧并未有致命伤。
直到被拖离房间,视角消失,慕容沫这才收回目光,后知后觉的想起为自己开脱。
“我没有理由杀你们大哥,若是他死了,谁来庇护我,而且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杀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管你有没有理由,我大哥死在你的房中,就是你杀了大哥!”
“对!房间就你一个人。”
“死到临头了还狡辩!”
慕容沫觉得两世纪都没这么无语过,果真不辱他们悍匪的名号,现在她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她只希望这些粗糙汉子里能有一个明事理的,能让她去看看尸体。
但是那些男人无一例外都挥舞着手中的刀,不断的叫嚣着,要为死去的挞尔瓜哒找回公道,几个壮汉喊着嘿哈,拉起一根冲天高的柱子,最后调整平衡使得那根柱子立于石台上,台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柴火。
慕容沫被绑在了上面,根本挣脱不得。
“烧死她。”刀疤脸举着火种,上下挥动。
下面的人立马挥动着拳头。
“烧死她,烧死她!”
刀疤脸将火种扔在了柴火上,一时间干燥的柴火连着圈燃烧,升起的火舌发着霹雳吧啦的声音准备吞噬中央。
慕容沫感觉到迎面扑来的热意,肆意的火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慕容沫微敛着眸子,透过面前扭曲空气的火光往外看。
竟看见台阶上的人,脸上的刀疤皱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满是污渍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