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有些暧昧又温馨,临走时,陆文见苏悦娘还是有些羞涩,便取笑她道,“饭都吃到脸上了!”苏悦娘闻言立刻去摸自己的脸颊,见什么都没有,陆文又戏谑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知道戏弄我,哼!”陆文见苏悦娘如此娇态,很想告诉她年糕的真相,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说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在一起去书院!辞别了依依不舍的苏悦娘,陆文刚刚出内院,就见韩愈原在门洞处等他,对着韩愈原就作揖,“见过韩兄!”韩愈原到如今已经非常嫉妒陆文了,嫉妒他不仅得到韩修贤的赏识,还得到苏家小姐的青睐,苏家,那是何等的煊赫,他一个农家子弟,竟然也敢妄想,没想到本该阻止的韩修贤竟然暗中帮助陆文和苏悦娘,这种种的厚爱,更让韩愈原嫉妒。可刚刚韩修贤还吩咐他带陆文去听风院,还让他转告陆文午睡后去选几个侍卫,自己还没有侍卫呢,凭什么陆文就有侍卫。韩修贤虽然没有经历科举,也没进过翰林院,但他也为官多年,哪里看不清韩愈原这点道行。“子文早上被人行刺了,况且就算没有此事,我给他侍卫也无可厚非,若是他能娶悦儿,我所有的一切给他又何妨呢。愈原,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收嗣孙,所以你能得到的,就是我的资助,其他的,你要自己努力。”韩愈原心中的愤怒,不甘,统统化为乌有,他不能心急,当初族中那么多堂兄弟都想来临州,最后还不是他来了吗,所以不管成为韩修贤嗣孙的挡路石有多少,他肯定能一一克服。看着陆文红光满面,韩愈原就知道他这饭吃的不错,也是,美人再侧,人生得意,会志得意满在所难免。“叔爷爷让我带你去你的院落,还说你午休后去侍卫堂选几个侍卫,稍后应该会有侍卫来带你去的。”刺史府是官僚府邸,自有其规制,每个院落的规制都差不多,只是其中种植的植物可能有些许不同,韩修贤给陆文安排的院落离书房并不远,韩愈原还好心告诉陆文,书房后边有三层楼高的藏书阁,是韩修贤的收藏。虽然韩修贤没有参加科举,但他对科试的答卷却执着不已,每年的答卷,藏书阁里都有,跟书院里的书阁有得一比。陆文点点头,说道,“有机会一定会借阅大人的书籍。”青山书院书阁里的书是不能外借的,但给学子设置了很多书案,学生可以带纸去抄,刺史府里的书就不同了,陆文作为韩修贤的门人,自然是可以去借,只要记得还回去就好。韩修贤不仅给陆文安排了单独的院落,还给他做了很多衣服,他从家里带的衣服,和人家准备的衣服一比,除了武氏新做的,其他的就跟抹布似的,也难得苏悦娘没嫌弃他。陆文很少有午休的情况,早先是家里穷,煤油都是省着用,加上他也不想弄坏眼睛,都是早早睡觉,早上太早起也不可能有光亮,所以都是正常起床,睡眠时间就很充足,于是就不喜欢午睡。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太紧了,已经五月,一道八九月,他就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所以他就在书桌上拟了一个题目写策论。陆文在现代是学理科的,对历史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对文化史熟悉些,什么工业史,什么发电史,没想当警察之前,他还想当科学家,现在想想,不过是年少时的无聊想法,不过自从他设计了动力圆轮之后,陆文隐隐觉得,可以把动力的理论扩展一下。陆文自从入学以来,学的都是文学,但不代表理论不能用文学的方式书写,陆文也没有想一步登天,在陆进的师傅造水车的时候,陆文是全程观看的,像那种复杂的水车,人家就不是一个人来做,而是采取流水线的方法,一个人只做一个部件,陆文当时还好奇的问了陆进的师傅。这个方法并不仅限陆进的师傅用,很多老木匠都会用,特别是徒弟很多的木匠会接复杂的活计,或者是大型的房子,人家采用的就是流水线的方式,就因为这样造的部件都能统一,也仔细,只要最后精细的组合工作由老木匠来完成,便能保证雇主的东西完成的又快又好。陆文便以此展开设想,若是成衣统一尺寸,按每个部位制造,是不是会降低陈本,不仅成衣,很多重复性的工作,都可以以此类推,若是只需要力气的活计,像舂米,打水,打铁,也可以利用动力圆轮转换,到时候配备一头牲畜,是否也可以抽调出人手了!大楚不似现代人密密麻麻的多,大楚人口密度很小,而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农户,若是能有更多的人抽调出来,国家就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陆文洋洋洒洒写了一个中午,写得他都忘记了时间,还是张侍卫来请他,才恍惚已经过了这么久。张侍卫叫张义思,两人一同经历刺杀,陆文还是比较欣赏他的!便询问他是否愿意来保护自己,陆文见张义思犹豫,也没有介意,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人家看不上他很正常。不过陆文并不放弃,说道,“张侍卫考虑一下,来保护我,您也是韩大人的侍卫,即便多份差事没有额外的俸银,以后也是一份人情!”张义思在韩修贤身边只是一般的侍卫,若是此时来保护陆文,待陆文飞黄腾达后,侍卫首领的头衔还是可以想想的,陆文这话也是这个意思。张义思沉思片刻就回答了陆文,“日后就仰仗陆公子照拂了!”这话表明了就是认主,连陆文都没想到张义思竟然这么直接就决定跟随他了。作者有话说:悲催的加班狗,过段时间还要得出差,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双更,十荒会试试看,不行就得请假了,小天使们,勿忘我!成长◎陆文暂时还不太着急自己的安危◎陆文诧异的问道:“张侍卫可是想清楚了?”张义思武艺不错,做派也正直,只是一身气度太过肃穆,平时也不苟言笑。韩修贤侍卫很多,毕竟他国公府出身,即便家族即将没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修贤又偏向文治,所以张义思很少得到指派任务。陆文就不同了,他才华横溢,又得韩修贤看中,虽然家底太单薄,但也是张义思能受他依仗的原因。况且陆文不像韩修贤,一点武艺都没有,可见陆文并没有那么重武轻文。“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其他的不太懂,但忠心二字却是铭刻于骨,既然决定跟随陆公子,自然会誓死保护陆公子。”陆文没有大包大揽的承诺张义思,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而且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学生,韩修贤顶多让分给他的侍卫在他出学院的时候保护一下而已,让他这么郑重的选侍卫,虽然也有日后真的给他的意图,却不是现在。陆文跟随张义思倒练武场,让他诧异的是现场不仅有韩修贤的侍卫来应选,连临州刺史府的守卫都过来应选。若是其他人,陆文也许不会认识,可他却是认识当初他来刺史府问陆芸娘下落时遇到的那个守门人,张让。毕竟独眼,又一身杀气,还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可惜张让并不记得陆文了,他只知道刺史大人的门人要选几个侍卫,让想应选的人都去试试,张让孑然一身,做了守门人很多年了,按理本该认命,死守刺史府即可。可他是沙场宿将,战死沙场本该是他的宿命,只是他不能辜负保住他性命的上峰。张让已经打听清楚了,保护陆文只是顺带,若是选上了,就可以入刺史大人的侍卫堂。张让在刺史府里待了近十年,在各个院都有几个认识的人,他听说这次选侍卫的人,不仅是刺史大人的门人,还是未来的外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