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在新的环境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他答应了邀请。饭局持续了三个小时,他本以为终于可以结束了,没想到这些Beta一定要拉他去唱歌。
他看向詹玫,脸上破裂出的情绪是尴尬和抗拒。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喝酒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要怎么玩儿他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詹玫却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对他说:“放心去,别担心,我也是要去的。玩儿就要尽兴啊,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这种局到底是谁在尽兴啊!反正不是他自己。但他仅仅犹豫了片刻,就被詹玫眼疾手快塞进车里——这种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
其实吃完饭他已经有些晕乎了。黎泛很少喝酒,他对自己的酒量没有大概估量,也没有酒局经验,就灌得很实诚。
再加上KTV里每唱一首歌,这些人就起哄着灌他酒。有时候是他自己主动喝的——这些人手不安分,总想往他腿上摸。但一说要敬酒,他们就忘乎所以了。
看来酒精比美色更容易上头。
黎泛挨个儿敬酒,一轮接一轮,一瓶接一瓶,直到把面露难色开始退却的客户喝嗨,大家不分彼此,整个场所像是烂泥聚会。
最后,实在没人敢站着当靶子了,他就独自拿着个酒瓶,满脸酡红地站在KTV中央,嚣张地大笑,高喊:“没一个能打的,都是垃圾!”
说着,他啐了一口,摇摇晃晃地继续往胃里灌。
詹玫本来很高兴捡了个能喝的,现在她反而得将他按住,让他少喝点,也少给别人灌。他算是明白了,黎泛完全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喝法,简称破罐子破摔。
就算Alpha身体更耐造,也不能像这么燃烧生命地喝啊。
黎泛站在台上,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会儿,又继续喝酒。詹玫劝他,他也完全不理睬,只拿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看,表情认真地像是在医院检查X光片的医生。
没有酒了,他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看着那些醉成烂泥的人,被一个个抬出去。
“你可真猛啊,喝这么多还清醒着。”
詹玫过来要扶他,他却垂下头,像是困了。
“小黎?睡着了?”
她蹲下看他的脸,却被黎泛牢牢抓住肩膀,然后,只听到“呕”的一声——喉咙泄闸了,黎泛全吐在她身上。在她下意识想逃开的瞬间,他拽住她的衣服,强硬地把人扯回来继续当垃圾桶。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让两人的关系从不熟变为尴尬。当然,这是黎泛单方面的。詹玫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如老狗,让他修养几天后又打电话过来。
“之前的客户对你很满意啊!就得喝趴他们,这群欠调教的。”她似乎很兴奋,“再陪我去一次,我专门穿旧衣服让你吐。”
但黎泛在家慢悠悠择菜,好半天才回应:“詹姐……我身体不适。”
这是假的。就算詹玫想被吐他也不吐了,毕竟她只需要换个衣服洗个澡,他却是被送去洗了个胃。
他的胃又不是能替换的衣服。
詹玫倒是没有勉强。不过后面又问了几次,黎泛都以身体原因推过去了。
她知道他在找借口,就直说了:“黎泛,太倔会赚不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