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思想与地位均源于神赐,Beta是得到神明偏爱的族群。我们将永远谦卑,以蒙昧无知的灵魂侍奉神明,领悟并遵循祂的旨意。神之圣所应当共享,应当守序,应当纯净!祈神保佑!”
“赞美神明!”
底下乌泱泱的人纷纷张开乌泱泱的嘴,异口同声进行祷告。声音在闭合的空间内震动,动静细碎又混沌,像是夏天滞留在空中的一大团蚊虫在嗡嗡作响。
季谈站在徐先生身后,感觉这个场面滑稽又古怪。
“月季。”徐先生却转身,喊出这个名字,并朝他伸出手来。“来到我身边。”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月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为请求顺从。请求季谈顺从他。
早在半小时前,快年过半百的徐先生曾在书房里说:
“你应该值得我一往情深。”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在镜片之后闪烁不明,像一条慈蔼的眼镜蛇。他说话向来如此,既是请求,也是命令。季谈将之定义为:怀柔式冷漠。
“告诉我你想要的。”徐先生说。
季谈犹豫片刻,决定和他达成交易。
而现在,就是履行交易内容的时候了。
于是他走下阶梯,任由徐先生虚搂着他的腰,像是揽着自己的所有物。他朝着在场所有的眼睛介绍:
“这是我的季先生。”
没人有异议,除了徐熠。他刚到,正鬼鬼祟祟溜进来,屁股还没挨到凳子,眼神就先一步撞见季谈。于是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制止道:“等等!”
当然没人理他。
但是这孩子似乎铁了心要和季谈搭话。家宴结束后又是例行祷告,徐熠难得地继续逗留在家,煎熬地撑过繁杂的祷告后,就起身尾随季谈。
徐先生给了季谈足够的自由行动权,只要是在这栋别墅和庭院内,他都可以随意进出。这不仅是为季谈考虑,还给他们创造独处机会。毕竟就算是监狱也总有放风的时刻。
可惜徐熠没有领悟这番良苦用心,他的身心早已跟502胶水一样,黏在了季谈的后背。
跟着跟着,就跟到了无人的楼顶。
季谈沿着简陋的短梯攀缘而上,正要坐上布满零碎砂砾的高台时,徐熠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臂。
“别……”徐熠话还没说完,就被下意识甩开了手。
“下次别这样。”季谈抢先发话道,“你突然动手动脚,我容易应激。”
眼神死的徐熠一听就打起精神,迫不及待地问:“你还记得我?”
“这才几天啊。”季谈笑了一下,“我看上去记忆力不太好吗?”
他又不是老年痴呆。
徐熠却是红温蒸腾上脸,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但看季谈一脸自然地要坐下去,他赶忙上手拽住,三两下上手把那块地儿的砂砾抹开。
“好了,你坐吧!”
完事后,他转过头,发现季谈杵一旁盯着他看。
“……”他僵硬地移开视线,脸红脖子粗地往嘴里蹦出几个字来。“这里,很脏……”
季谈瞅了他半晌,发现这人的脸色和头发红成了一个色,看起来着实有趣。
“那,谢谢?”他毫不客气地坐下去,姿势不甚雅观。
这人对他殷勤得实在过了头,如果不是在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