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又是什么?”
“大概就是……你的身体在提醒你,做好准备,该发情了。”
“可你不是已经发过了吗?”季谈一脸费解。
“所以,这是假性发情。”
季谈见他脸色苍白又严肃,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听起来好高级,我懂了。”
黎泛没忍住笑起来:“我乱编的,你懂了什么呀?”
季谈却是嘻嘻地跟着笑:“我懂你难受还要见缝插针地耍我,你是不是喜欢戏弄我?太过分了。”
黎泛盯着他,又抬头望望天,垂头看看地。他的声音低落下去:“真的很过分吗?”
“……倒也没有。”
可恶,这种把自己摆放在弱势,故意惹人愧疚的小手段,才是最过分的吧!季谈觉得自己又不认识他了。黎泛本质上是一个独断的人,他希望一切都在掌握中,按照他的预想进行。
虽然他无法干预,也很少参与,但‘知道’本身就是一种权力,这意味着‘可以’、‘能够’自如地插手进来。
所以让他示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他对某人某物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仿佛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形同虚设,不堪一击。这种时候事态已经脱离了掌控,但他发现有种方法能够挽回局面,重新建立自己的优势——就算他不愿去做,也会下意识寻找最优解并实践。
那是一种本能,能让自己免于不安。
而因为钱和易感期的缘故,他的不安剧烈到了,很难时刻用理智来约束的地步。
“对了,我等会儿要去一趟研究院。”季谈边走边说,“你看起来不太好,要回家休息吗?”
“……不要。”他闷闷地应了声。
“那你还要干嘛?”季谈叹了口气,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黎泛。他比自己也就矮了半个头,但身形单薄,轻飘飘地像纸一样,整个人显得清瘦又懒散。
见他没理自己,季谈就凑到他耳边说:“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下腺体。”
黎泛嘴角抽了抽:“这话是耍流氓,不要不分场合用。”
“那哪种场合适用?”
“医院。”和床上。不过后者季谈就别知道了。
现在回过神,他就想起刚刚季谈说自己要去一趟研究院。如果换个Alpha说自己要进研究院,他还觉得此人自视甚高、精虫上脑。但季谈不是一般的Alpha,他就算进不去,翻墙也能翻进去。
或者挖个地道进去,又或者徒手在墙上凿出一个洞,来一个凿壁偷人,也未尝不可。或许一切的恐惧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有信心来去自如,自然也就无需畏惧区区高墙。
他对季谈的能力有信心,但对他要见的人没信心。季谈不太会说话,万一聊崩了,那个尹竹中途反悔把他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