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他又不是把自己卖了出去。本来只是金钱交易,谈感情又算什么?
但刚踏进回家的院子,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就冲撞上来,没头苍蝇一样歪歪倒倒围着他打转。等看清他长相,又是一屁股坐下去,抱住他的大腿,就开始鬼哭狼嚎:
“季大哥!呜呜呜……”
季谈拎起这个扰民的小东西,放在眼前一看,是游川那小子。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他哭诉,说是联系不上自己的哥哥了。
“这关我什么事?”
他把游川往地下一撂,拔腿就想走。但他小看了这个年纪的Alpha,就算力气不及他,厚脸皮的程度可是一等一的。
“可我联系不上他!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他扑上来紧紧抱着季谈的大腿,呜呜咽咽地把口水鼻涕蹭在裤子上。
“现在不就发生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要习惯。”
季谈无法,只得蹲下来,摁住游川的脑袋,让他和自己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他说不定只是懒得理你。”他补充了一句风凉话。
但游川的眼泪说掉就掉,显然,这句话深深地将他伤害,以至于他泪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马上就要流干自己体内的所有水分,变得干瘪起来。
这孩子的恋哥程度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季谈想。
但他却能理解这种心情,联系不上自己关心的人时,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种他们可能出现的意外。于是心急如焚反复重拨,转接好几个人就为了联系上对方。
等真正联系上了,沉重的担忧就会转变为怒火,发泄在一头雾水的被担心者身上。所以他知道让人过分担心最为缺德,即使因此挨骂他也全盘接受。
在这短短几天,游川说不定已经反复受到幻想的折磨,变得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季谈捏住游川的脸蛋子,果不其然看到两眼底下的青黑。
这孩子忧心过重。本来活蹦乱跳、心高气傲的性子,硬生生被磨得脆弱卑微。
“你爸呢?”他掐了掐游川的脸颊,问道。
“唔唔他也俩系唔到……他也居找冷了……”游川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糊不清地说。
季谈倒是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说实话这件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都不知道游川怎么想到拜托自己的。
于是他问:“你为什么找我?”
游川的眼圈一直红彤彤,看起来哭了很久,也哭了很多次。他现在似乎又重新找回了尊严,把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你很厉害。”他嗫嚅道,“而且,你是个好人。”
说完,他就拿圆滚滚的眼睛望向季谈,一脸的期待和尴尬。不过季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反而是头脑宕机了一刹那。
这小子居然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他没有想到。毕竟这家伙是个大嘴巴,嘴里藏不住秘密,却很能藏住心事。季谈没有过多关注他,也不关心他对自己的看法。
虽然这样的评价掺杂了水分——游川希望他帮忙找哥,所以恭维一番。但季谈恰好吃这一套。
“那个……”游川小小声地说:“谢谢你放在我门口的蛋糕……我很喜欢。”
他无师自通了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啊……”季谈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虽然迟到了,但他很受用。他在脑子里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希望能说服自己答应游川的请求。
但他找了半天,发现毫无理由,更何况他根本进不去研究院,去了也是吃闭门羹的待遇。难不成找徐先生帮忙?他已经能想象到徐先生温柔和蔼地婉拒自己了。
这时候,西糖开口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尹竹。”它说,顺便调出尹竹的影像投射在他视网膜上。“就是她。她曾说,你可以去找她,也只能在研究院找到她。”
“……是有这么回事。”
既然如此,理由就有了,方法也有了。于是季谈立马答应下来,只不过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