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路边一棵树下喝着集市上买来的一文钱两瓶的劣酒,喝得两人龇牙咧嘴难以下咽。
“严武性格狂傲,尚节义,遇事多直率鲁莽,虽得将士喜爱,却不是当朝相国林鹤的路子。虽然林相也如严武一样只能写几个字罢了,但心眼子却多了八百个。”小宰相年纪小却爱分析朝堂的局势。
沈离山对这些哪个文人当了道不是很感兴趣,只会憨憨地喝酒,想着靠武力博一个出人头地:“大人的事不是我们担心的。此去是皇帝陛下的圣旨,安能有什么差错,几万士兵拼死向前就行了。”
小宰相十分担忧地看着沈离山:“你什么时候长大一点哟。严武去岁十月返乡的时候和林鹤子侄在演武场起了冲突,林运受伤卧床月余不能参加武举科。此行的将领里有个就是林鹤的人,有头脑武功好威望还不低。很危险。”
沈离山不以为意:“个人恩怨怎么能和大事混成一团。我这个小混混都知道的道理,大人物们没有道理不知道。”
时间要到了,两人喝了一盏苦酒,沈离山向西,小宰相向东走去。
沈离山去寻他的功名,小宰相去找他的真理。
后来秦辉果然背叛了严武,放马河边严军被包围,敌军也学会了围而不打的消耗战。
而秦辉的补给和救援迟迟不来。
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粮食没了,马没了。
饿得儿头晕眼花的沈离山稀里糊涂跟着一小队人马突围。
他摔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山坳里,摔晕了过去。
下雨的时候,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才把他叫醒。
他腹内空空脑袋沉沉,一条腿好像断了。
他仰面抓过一把土塞进自己嘴里,一把拽出脖子上的那根小桃枝。
他娘的,还得是你啊,说得真准,现在可不就是让我逃之夭夭了吗?
沈离山后来没有再加入任何一支别人的军队,他跟着他的小宰相。
他在哪里,沈离山就在哪里。
曾经他也问过沈离山:“你都这么有本事了,何必窝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听我这个小人物的话?”
沈离山却说:“山陵崩江湖乱,一夕之间江河暴涨,水流肆虐无处可去。你有一叶扁舟曾救我于溺毙之时,我又怎么能嫌船小,天晴就另登别船?你要是嫌弃划船累,我来就是。日后赚了钱买条大船也不是不可以。”
小宰相听得放声大笑:“前面这段是谁教你的?有模有样。后面这个可不行。”
沈离山不以为意:“怎么说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不走。”
小宰相好像被感动了,他说:“沈离山,我秦川以后誓死追随你。同甘共苦,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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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沈离山觉得自己估计是要死了。
折腾得太厉害,灵力心绪都损耗得过多。